他的声音低沉,带着几分警告,眼中透着雷霆般的威严。
忠顺王如蒙大赦,连连叩首:“臣谨记!臣告退!”
他起身退下,步履踉跄,背影狼狈,似卸下了千斤重担。
待忠顺王退下,戴权悄步上前,躬身道:“陛下,北静王的人怕是还在暗中动作。今日官银号虽稳住了局面,但周泰之死已让勋贵们心生疑虑,若再有人煽风点火……”
弘元帝眸光深沉,指节轻叩御案,声音平静却透着寒意:“贾琮和林如海可有对策?”
戴权恭声道:“贾琮已加派亲兵守卫金库,林大人则暗中联络了几家勋贵,以‘特等户’之利安抚人心。另据锦衣卫回报,贾琮似有新计,正在暗中布置。”
弘元帝微微颔首,眼中闪过一丝赞许:“此子倒是机敏。”
他顿了顿,忽而冷笑:“北静王既然想玩,朕便陪他玩到底。传旨,命锦衣卫暗中盯紧各家勋贵府邸,凡有异动者,即刻拿下!”
戴权躬身:“奴才遵旨。”
京师一条僻静的暗巷内,一间不起眼的宅院隐藏在夜色中,青瓦灰墙被月光笼罩,透着几分阴森。
密室内,烛火摇曳,映照出周瀚文那张阴鸷的脸。
原本潜逃去江南的周瀚文竟然又回到了京城!
他身着黑袍,指尖轻敲桌案,发出节奏分明的叩击声,眼中寒光闪烁,似一头伺机而动的孤狼。
一名黑衣人躬身禀报,声音低沉。
“大人,忠顺王府的长史赵敬在官银号铩羽而归,贾琮与林如海携圣旨震慑全场,勋贵们暂时不敢再闹。”
周瀚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声音森冷:“忠顺王果然是个废物,连这点小事都办不成。”
黑衣人迟疑道:“大人,周泰之死已让勋贵们心生警惕,若再添一把火……”
周瀚文眼中寒光一闪,缓缓起身,走到墙边,揭开一幅山水画,露出后面的暗格。
暗格中,赫然是几份火器制造的图纸,原来是之前他们从火器工坊抢来的,周瀚文拓印了一份,虽不完整,但已能勉强仿制。
“火器虽未量产,但炸个金库,足够了。”
周瀚文冷笑,眼中闪过一丝疯狂,
“官银号不是号称‘永不抄没’吗?若金库被炸,银子灰飞烟灭,看他们还如何取信于人!”
黑衣人迟疑道:“可金库守卫森严,外围有神机营,内有锦衣卫,如何下手?”
周瀚文眯起眼,指尖点了点地图上的一个红点:“官银号每日寅时交接银两,那时守卫最松懈。我们的人已混入搬运工中,届时里应外合……”
他的声音森冷,眼中透着杀机,“三日后,动手。”
黑衣人点头,眼中闪过一丝决然:“属下明白!”
他转身退下,步履如风,消失在夜色中。
周瀚文独自立于密室,目光投向烛火,喃喃道:“贾琮……林如海……你们的好日子,到头了。”
夜色沉沉,官银号的金库重地戒备森严。铁门厚重,泛着冷光,周围甲士林立,火把的光映照在盔甲上,透着肃杀之气。
贾琮负手而立,玄色锦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,目光扫过四周,眉头微皱。
林如海站在一旁,低声道:“怎么,有异样?”
贾琮摇头,声音平静:“暂时没有,但北静王的人不会就此罢休。”
他顿了顿,眼中寒光一闪,“金库是官银号的命脉,绝不能出事。”
林如海点头,捻须道:“我已加派锦衣卫暗哨,日夜轮守。另从户部调来精锐账房,核查每笔银两进出,绝不留破绽。”
贾琮沉吟片刻,忽而冷笑:“不如……我们设个局?”
林如海挑眉,眼中闪过一丝兴趣:“哦?说说看。”
贾琮附耳低语几句,声音低不可闻,眼中透着几分算计。
林如海听罢,眼中精光一闪,抚掌笑道:“好!就依此计!北静王想送上门,我们便给他个永生难忘的教训!”
三日后,寅时夜色如墨,官银号外一片寂静,唯有寒风呼啸,卷起地上的残雪。
几道黑影悄然靠近,借着夜色的掩护,潜至金库侧墙。他们身着搬运工的粗布衣裳,动作轻盈,眼中透着几分狠厉。
为首的黑衣人打了个手势,几人迅速掏出火器,对准铁门。
火器虽是粗制滥造,却足以引发爆炸,火光在夜色中一闪即逝。
“动手!”黑衣人低喝。
轰——!
爆炸声骤然响起,火光冲天,震得地面微微颤抖。
然而,预料中的金库崩塌并未发生。铁门纹丝不动,反倒是四周瞬间亮起无数火把,喊杀声震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