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吧,究竟发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?”卫琉迫不及待地问,“别卖关子。”
楚笒霄突然轻笑,“婶母这性子,真是让人羡慕。”
“笑什么?”卫琉佯怒,“我这是跟自家人说话。在外人面前,我也是要端着的。”
“我是真心佩服婶母的率真。”楚笒霄诚恳道,“要是母亲也能这样畅快就好了。”
提起姐姐,卫琉神色柔和了几分,拍了拍他的手臂,“你母亲现在不是好多了吗?多亏了倾洛那根人参。”
“我一定会报答她的恩情。”
“别胡说!”卫琉立刻板起脸,“你可是朝廷的大臣,该想的是为国效力。家业的事有倾洛操持就够了。”
楚笒霄愣了一下,看着婶母意味深长的表情,心中了然。他站起身,整了整衣袍。
“天色不早了,我得去见卫羌。”
“这么晚?”
“有些事要问他。”
卫琉也不多问,“去吧,有消息记得告诉我。”
看着侄子离去的背影,卫琉若有所思。这孩子从小就心思重,如今更是深不可测。也不知道他究竟发现了什么,竟连夜去找卫羌。
暮色四合,庭院里的花影婆娑,楚笒霄站在那里,目光落在好友卫羌身上。
院中的石桌上还摆着未饮完的茶,茶香在微凉的空气中若有若无地飘散。
“你到底要说什么?”楚笒霄眉头微蹙,察觉到好友今日的不同寻常。往日里卫羌总是笑意盈盈,可此刻却一反常态地沉默。
卫羌踱了几步,在石凳上坐下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。他抬头看向楚笒霄,目光深邃如潭:“笒霄,我问你一句实话。”
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。
“你对赵姑娘,可有情意?”
这句话让楚笒霄愣了一下,随即失笑。他走到石桌旁,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,茶水冒着淡淡的热气。
“你明知道我和她成亲的缘由。”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嘲讽,“我救了她,换来的不是感激,而是污蔑。如今还要被迫娶她,你觉得我会对这样的人生出情意?”
“可她生得极美”
“卫羌!”楚笒霄猛地放下茶杯,茶水溅出几滴,在石桌上留下深色的痕迹。他的语气有点不悦,“你我相识多年,你应该比谁都清楚,我不是那种会被美色迷惑的人。”
卫羌叹了口气,目光落在院中那株开得正盛的海棠上:“我只是担心。你向来最在意名声,这事对你打击不小。”
楚笒霄沉默了。夜色渐深,院中的灯笼被仆人一盏盏点亮,暖黄的光晕笼罩着两人。
他何尝不明白自己的处境?楚家这一代就他和楚笒焉两人,容不得半点差错。别的家族子嗣众多,就算出几个不成器的,也无伤大雅。可楚家不同,每一步都要走得稳妥,每一个决定都要深思熟虑。
但奇怪的是,以往想到这些,总会让他喘不过气。今日再想,却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气。这种情绪来得莫名其妙,楚笒霄下意识地想起一个人影。那人影如星光点点,渐渐在他心中汇聚成河。
他猛地甩头,将这些思绪驱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