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渐深，繁星点点。

卫琉独自站在听雨轩的庭院里，仰望着满天星辰。今日教导赵倾洛武艺，不知怎的，竟让她想起了当年驰骋沙场的日子。那时的她，也是这般年轻气盛，满怀抱负。

她正想找块空地打套拳活动活动，忽听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。

一个丫鬟悄然而至，躬身行礼：“二夫人，国公爷有请。”

卫琉一怔，眉头微皱。笒霄这般神秘地找她，所为何事？

她记得笒霄向来不喜欢在夜里议事，除非

想到这里，她不由加快了脚步。

今日和赵倾洛的对话，不知为何，总让她觉得有些不对劲。那丫头看似随意的问话，似乎别有用心。尤其是问起笒焉的事情时，那眼神

卫琉摇了摇头，暗自嘲笑自己想得太多。赵倾洛能有什么心思？况且她和笒焉也没什么交集。

可是

她又想起了方才赵倾洛提到笒焉时的神情。那双眼睛里，分明藏着些什么。

卫琉匆忙赶到幽静的小花园。凉亭里，一道修长的身影早已等候多时。

卫琉看着侄子那张冷淡的脸，不禁想起他小时候学着大人说话的模样。那时候他总是跟在姐姐身后，一板一眼地模仿大人的样子，稚嫩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故作老成的意味。如今再看，当年那个总爱装大人的小男孩，已经真的长大成人了。

“婶母。”楚笒霄迎上前，声音低沉，“深夜打扰，实在抱歉。”

“这有什么，反正我也睡不着。”卫琉笑着摆手，目光落在侄子略显疲惫的面容上，“笒焉呢？”

提到弟弟，楚笒霄的眼神闪烁了一下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袖，“他在房里看书，不知道我来找您。我只说是去见母亲。”

卫琉立刻察觉到不对劲，眉头微蹙，“出什么事了？”

“没有大事。”楚笒霄赶紧解释，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，“只是有件事想请教婶母。”

“吓死我了！”卫琉拍了拍胸口，“你这张冷脸，说什么都像天塌下来似的。来，坐下说。”

两人在石凳上坐下，夜风拂过，带来远处的桂花香。

楚笒霄轻咳一声，“婶母，我听说您最近常和倾洛一起练武？”

“是啊，休息时聊聊天。”卫琉眨了眨眼，目光中带着几分狡黠，“怎么突然问这个？莫非”

“能否告诉我，你们都聊了些什么？”楚笒霄打断了婶母即将出口的调侃。

看着侄子认真的神情，卫琉来了兴趣，“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？”她凑近几分，压低声音问道。

“有些猜测，但需要更多线索。”楚笒霄的目光落在远处的花影上，似乎在思索什么。

卫琉仔细回忆起来。从第一次见面时赵倾洛的忍让，到后来的针锋相对，再到请求不要当着学士府下人的面训斥她。每一个细节都在她脑海中清晰浮现。

“那丫头性子倒是挺有意思的。”卫琉笑道，“有时候软得像棉花，有时候又硬得像块石头。”

“还有就是关于武科举的事。”卫琉补充道，“她似乎对笒焉很关心，总是旁敲侧击地打听他的情况。”

楚笒霄静静听着，眉头微皱。月光下，他的侧脸显得格外清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