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道包子怎么想的。
陆小曼本来要开车和我们一起去鄂西。
他偏偏要坐绿皮火车。
我问他为什么,他只是嘿嘿一笑,说开车的话,肯定要当免费的司机。
我觉得他这个借口说的有些牵强,这家伙可能是想与陆小曼有更多相处的机会。
不过话说回来,人家陆大小姐之前看不上包子,现在估计也够呛。
绿皮火车上在铁轨上咣当摇晃,陆小曼嘴里不停抱怨,她说包子这是典型的没苦硬吃。
包子把蛇皮袋垫在屁股底下,冲着座位对面的陆小曼咧嘴。
“我说陆大小姐,您这细皮嫩肉的跟我们钻山沟,不怕被野猪拱了?”
陆小曼掏出包里的消毒湿巾擦桌子:“野猪拱不拱我不知道,但某些人要是管不住嘴,我倒是不介意用洛阳铲给他通通肠胃。”
“好家伙,您玩的怪花,从哪通?”
“从你嘴里。”
我憋着笑看窗外飞驰而过的芭蕉林,闫川正在往水壶里灌水。
突然车身剧烈摇晃了一下,陆小曼头上卡着的墨镜顺着领口滑进了衣服里,包子的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。
“往哪看呢?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抠下来当古玉盘?”
陆小曼抄起水瓶拍在他的脑门上,包子揉着额头嘟囔:“盘包浆是吧?就你这凶样,一辈子也嫁不出去。”
话刚说完,脑门再次被水瓶砸中,我和闫川怕殃及的身上,赶忙站起身,脑袋却撞到了一起。
陆小曼笑的花枝乱颤,胸前的翡翠平安扣在阳光下晃出一道绿光,包子一时间看得竟有些呆住了。
第二天在鄂西的盘山公路上,陆小曼的高跟鞋卡在碎石缝里。
包子蹲在旁边嚼着口香糖:“谁上山穿高跟鞋?要不然我勉强背你一会?”
“那次你偷摸我腰的事还没跟你算账呢!”
陆小曼甩开包子的手,我和闫川这两个吃瓜群众对视一眼,好家伙,包子和陆小曼之间还发生过这事?
看来那段时间,包子在粤州没少占了陆小曼的便宜啊。
闫川挑了挑眉毛,然后对我淫笑一声。
“你要是能把我双高跟鞋完完整整带下山,你们的货我多给你加两成价。”
包子听陆小曼这么一说,瞬间来了精神,扯下外套把高跟鞋包成粽子绑在腰间。
远远看去,包子就像长了条金属尾巴的穿山甲,路过的赶牛老汉看到后直喊:“山精现世咯。”
我觉得这段路途包子并不无聊,他和陆小曼在前面打打闹闹,我和闫川在后面远远吊着,不去当那个电灯泡。
“果子,你说他俩要是真成了,包子还有好日子过吗?”
“放心,成不了,陆正祥那老狐狸不可能那么轻易把女儿嫁给包子,像他这种身份的人,联姻是要讲究利益的。”
闫川撇撇嘴,说那不是拿自己的女儿当利益筹码嘛。
筹码?富家千金爱上穷小子只有电视剧里才有。
包子虽然算穷小子,但他背后没有资源。
药王观又不能配制长生不老药。
当我们掀开松树林里的防水布时,陆小曼的眼神突然变了。
她掏出放大镜贴近铜器表面纹路,接着指尖又在瓷瓶开片处轻轻一抹。
“北宋官窑的冰裂纹,错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