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多件冥器,我们分三批运出墓室。
这也是我们行动这么多次,收获最多的一回。
这些东西普通的贩子一口肯定是吃不下的,分批处理,我又害怕夜长梦多。
思来想去,也只有陆正祥有这个实力了。
别怪我不想着三伢子,上次他从包子那拿走的战国玉璧,到现在还差二十万没给包子呢。
我们要变现,换成钱在手里才有安全感。
可能大家对这种东西的价值存在一定的误解。
很多人把古董和天价划等号,并非所有的老物件都值钱。
就像古钱币,同样是铜铸普通朝代的流通货币可能只值几块钱,但若出土一枚存世稀少的祺祥通宝,价格就能飙升到数十万元。
再看木雕,寻常百姓家的旧桌椅,可能只是拆了当柴烧的命运。
可若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,雕刻着吉祥纹饰的精品,立马身价倍增。
即便是同类型的古董,差异也十分悬殊。
紫砂壶里,顾景舟大师的手工壶能拍出千万的价格,而同时代普通匠人批量制作的壶,可能连零头都不及。
古玩市场就像一片深不可测的海洋,真正能掀起巨浪的稀世珍品,永远只是少数,大多数老物件,都只是岁月长河里的普通涟漪。
说白了,古玩的价值,取决于它的存世量以及其背后的故事价值。
闫川蹲在崖边的松树林里,用工兵铲在地上画着坐标。
“咱们分三批埋吧,东边埋铜器,西边藏瓷瓶,最值钱的织金锦裹上防水布埋中间。”
包子抱着那匹越罗不想撒手:“要我说,就该全都带着,坐火车往粤州去,半夜往行李架上一搁。”
我往他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:“你当铁路警察都是瞎子?到时候都背你身上,过安检的时候算你自首。”
最后,我们挑了一面最小的海兽葡萄镜带在身上,先让陆正祥看看货,感兴趣再往下谈。
包子把海兽葡萄镜揣进口袋时,镜钮上的鸳鸯锦绦突然断了一节,我心头猛的一跳,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。
两天后,粤州华林街玉器市场,包子坐在马路旁的摊位上吃着肠粉,眼睛却盯着过路的美女,那白花花的大腿很下饭。
“南北差异啊,你看看人家这里的女人,短裤都快到大腿根了。”
我突然想起了陆小曼,这个当时包子看上的女人,不知道现在结婚没有。
“包子,你说你要是看到陆小曼,尴尬不?”
包子呲着牙,好像想咬我:“你竟问那些挨揍没人拉着的话,我尴尬鸡毛?陆小曼只是我年少时一见钟情的众多女人罢了。”
“嘁……”
吃完肠粉,我们按照陆正祥给的地址,找到了祥瑞轩。
“三位老板,新到的缅北玉镯……”
“找陆老板看货。”
我打断伙计的客套,蛇皮袋往柜台上一墩。
铜镜与玻璃台面相撞的脆响,让伙计的耳朵动了动。
这伙计也不简单。
“好嘞,几位稍等,我去通报一下。”
祥瑞轩里间茶室里飘着沉香,陆正祥正用放大镜贴着镜面游走,镜钮上的鸳鸯锦绦在他指尖打了个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