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她转身又抖开织金锦。
“这应该是宋代哪个王府流出来的贡品,你们可真是……”
“真是挖到宝了是吧?就说跟着包爷混,绝对苦不了你。”
包子得意的抖着腿。
“真是暴殄天物!织金锦能这样直接裹着埋吗?知道湿度变化对丝织品损伤多大吗?还有这位铜器上的绿锈!”
陆小曼突然变脸,她足足骂了半个小时,从文物保护到考古伦理。
我和闫川早就躲一旁挖土玩去了,反正不着急。
“大小姐,您累不累,要不给您搬把椅子?我们不是文物保护专家,保护文物还轮不到我们,我在意的是你现在货也看了,能不能收获?”
陆小曼气哼哼的掏出卫星电话:“爸,按他们说的价,但要分三期付!”
挂了电话,包子不愿意了。
“为啥要三期?回头你赖账怎么办?”
陆小曼鄙视的看着包子:“别瞪我,现在条子盯的紧,大额转账和取现容易出事!再说,我们陆家会差你这仨瓜俩枣?瞧不起谁呢?”
陆家确实看不上这仨瓜俩枣,之前讲好的两千万,陆小曼看到货之后居然没讲价。
“你说的加两成呢?”
“等你把我的高跟鞋带下山再说吧。”
我们三个成了苦力,一趟一趟穿梭于山林之间。
终于在夜里十点多,把这些东西都搬到了公路旁。
陆小曼提前联系好的人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,装车的时候,她照着清单清点着冥器,忽然在一个鎏金银壶前停住。
“这壶耳上的缠枝纹…不对啊。”
她掏出强光手电细照:“这里本该是并蒂莲,怎么多了个花苞?”
包子凑过来一看,说道:“那这玩意儿你是不是给少了?”
陆小曼突然合上账本,撇嘴笑到:“价格订好了,你还想再多要点?明天装车,走国道经湘南去琼岛,我爸在崖州有艘游艇,公海上交易最安全。”
包子正往嘴里灌水,闻言呛的满脸通红。
“去琼岛?那我要住亚龙湾,听说那边都是比基尼。”
陆小曼慢条斯理的擦着金丝楠木匣:“听说那边的海关缉私艇配有热成像仪,你要是想穿着橘色马甲过年,尽管去浪。”
“你这么关心我,是不是突然看上我了?”
“滚!”
次日清晨,起了大雾。
三辆改装过的五菱宏光载着冥器驶向国道。
陆小曼坐在有车的副驾驶,她摇下车窗,忽然扔给包子一个锦盒。
“把我高跟鞋带下来的谢礼,带着它,下个月来粤州取第二笔款。”
包子迫不及待的打开锦盒,里面竟是那枚断绦的海兽葡萄镜。
待陆小曼的车队离开,包子捧着铜镜傻笑的样子,像极了第一次收到情书的毛头小子。
闫川碰了一下我的胳膊,说道:“夏天到了,又到了动物们发情的季节。”
“那不是春天吗?”
“包子属狗的,不分季节。”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