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雪深不依不饶:“事实真相不查,如何能让她们安心离去?”
“好了,安长老!”凌问天不悦,“你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,我是掌门,我得分清。”
安雪深难以置信:“好,好一个你分得清!”
她的视线一一扫过在场这些自诩理智清醒、分得清轻重的男子的嘴脸,知道自己或许永远都不能指望他们与女子共情。
她冷冷一笑,坐上自己的赤羽翎华兽:“掌门不查,我医脉中人会查,这股残杀女子的邪魔歪风绝不可纵容!”
而后叫上自己的亲传弟子,“易筠,你去代替瞿明收敛这些遗骨,将她们带回月泠峰,我要为她们验尸。”
她身后一身白衣加红色绣纹的女子刚应了声是,翎华兽便振翅,载着安雪深飞离满目疮痍的燃合。
易潜看着她远去的背影,悠悠地叹一口气:“女子就是容易冲动。”又叫易筠,“阿筠啊。”
易筠刚要去寻瞿明的脚步顿住,转身朝他行了个礼:“父亲。”
易潜道:“你师父那人,成日里感情太过丰富,一花一草受了伤都要伤心,你跟着她,可别学了这种矫揉造作的作风。齐峰主之事事关重大,你师父看来是不想管了,那医脉弟子的自查,就要由你好好安排,不可耽误了掌门的大事。”
易筠抬眼,没有解释师父那不是为一花一草受伤而伤心,而是为有人平白无故地残害生灵而难过,她看向自己父亲那张温润谦谦的脸。
他好像总是一副理智自持的样子,旁人有些相反的意见与他争论起来,他便要高高在上地批判别人的不冷静。
可他是她的父亲。
易筠终究没有多说,垂下眼睑,敛去眼底的神色,低低地应了一句是。
既然易筠接手了骸骨的事,凌问天便刚好把瞿明叫回来:“你带着几个器脉弟子去天一峰放现灵索,说来这天一峰就住着这次的这批落选之人,应当被重点查探才是,放完现灵索,你就带几个弟子去山腰小筑,将那些人一一盘查过去。”
“是。”瞿明颔首,御剑离去。
“还有,”凌问天扫过每个峰主的脸,凌厉道,“白骨之事不可宣扬,有损我仙门之誉,你们都管好各自弟子的嘴,不许私下妄议。”
这话一出,底下的弟子有不少微微变了神色,有几位峰主眼底也闪过几分不赞同。
白骨之事本就有如魔修所为,不是仙门之道,如今非但不查,还不许人议论,简直有悖仙道人伦!
可是凌问天执掌凌渡派几十余载,修为在化神巅峰,只差一脚便能踏入洞虚期,在两位洞虚老祖闭关不出的情况下,他的实力和地位在凌渡派均为第一,没有人敢多话反驳,只能沉默着领命离去。
秘境的出口和入口不在同一个位置,秦簌跃出秘境,落地的地方是月泠峰。
迎面有一个坐在一只赤红灵兽背上的女子从远处飞来,满面怒气,好像下一瞬就要提剑杀人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