膳毕,陈氏拽着林序南退至月洞门后,压低声音道:“序南,星渊近日在宫中可好?”
自周沅也透漏顾淮忱派人监视周星渊那日起,他便时刻注意着周星渊的动态。
“圣上近来常翻她的绿头牌。”他说话时未看出欣喜,反而透露出隐隐担忧。
“我就说!”陈氏眼底迸出光亮,“我家星渊生得花容月貌,又懂得拿捏人心,哪会不招帝王疼爱?”
“有圣上宠着自是好,只是也要注意分寸。”林序南声音凝重,“皇后娘娘可不允许后宫妃嫔不经她批准怀上龙嗣。”
“不过是钻个空子的事儿。”陈氏冷呵一声,满是不屑:“等星渊悄悄有了龙种,陛下自会护着,到那时,皇后娘娘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。”
“此话不可乱说!”林序南左右环顾确保无人听见,严肃道:“这话若传出去,是要株连九族的!您莫不是教星渊去冲撞中宫?”
陈氏不解他为何这样恐慌。
她一介平民都能斗过周氏,她女儿贵为侯府小姐,又有圣宠傍身,还怕斗不过个不受宠的皇后?
“你可知皇后母家势力有多强?又可知那些得罪了她的,不是暴毙冷宫,就是被折磨至死!”
“是那些人愚蠢!星渊比她们聪明,定不会落入一样的下场!”
林序南被气笑了,“你是真不知当今圣上毫无实权,不过是个傀儡?有圣上的宠幸算什么?皇后娘娘要杀要剐,圣上也没资格说一个子!”
陈氏登时慌了,“你说什么?”
林序南无语地叹了口气。
“序南,你一定要保护好星渊!”陈氏拽住他的衣袖,声音颤抖得厉害:“你们兄妹俩在世上相依为命,万万不能叫她惨死在宫中!”
……
方出了周府朱门,顾淮忱就松开了周沅也的手。
上了马车,也一言不发,瞧也不瞧上她一眼。
周沅也思来想去,认为他这般反常有两种可能的缘由。
其一是陈氏擅自唤来林序南的举动触了他的逆鳞。
周沅也轻声开口:“侯爷,大夫人叫来林序南这事,妾身是不知情的。大夫人做得确实不地道,您也不要气坏了身子,方才您不也叫他们摔了跟头吗?”
——沉默。
周沅也伸手想去握他的手,那人躲开。
“……”
看来侯爷不是生大夫人气。
那只能是侯爷气她没为他说话了。
周沅也抿唇,解释道:“侯爷,妾身方才未开口,是深知您运筹帷幄,区区林序南,怎会是您的对手?”
马车缓缓停在顾府朱门前。
顾淮忱始终未发一言,只是攥住她的手腕,大步朝主院走去。
他的指节扣得极紧,几乎在她肌肤上烙下红痕。
房门被重重关上,屋内骤然暗了许多,然透过微弱的光亮,也能看清他眼底翻涌的阴郁。
从看到周沅也那抹笑起,对这段关系的不确定性便如毒蔓般缠上心头。
那些未解的疑虑、混乱的猜忌,在他脑中再一次疯长,最终凝成一个近乎偏执的念头:
她必须完完全全属于他!
只有让她怀上他的骨肉,他们之间才能系上一条斩不断的锁链。
可这些时日的缠绵,她的腹部却仍无半点动静。
莫非是他还不够尽力?
男人将她压在榻上,一手锢住她的腰身,将两人的身体紧紧贴近,俯身狠狠地吻着她。
周沅也无端受着他莫名的气,他吻得又急又狠,她整个身子都快与他融为一体,那种感觉就像是溺入了深水之中,越试图想呼吸,窒息感就越浓。
她拼命想推开他,想获得一点空气,可挣扎换来的是更猛烈的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