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父留二人用膳,周沅也注意到春熙仍在府中,便应下了。
昨日周沅也已打探清楚,自春熙助陈氏谋害母亲后,陈氏待她日渐冷淡。
甚至春熙父亲染了重疾,急需银钱,几次三番哀求陈氏,她都置之不理。
趁着父亲与陈氏在内室歇息,周沅也悄悄塞给翠儿一袋银钱:"昨夜交代的事,可还记得?"
翠儿利落地将钱袋拢入袖中:"小姐放心,奴婢都记着呢。"
周沅也与顾淮忱行至园子里散心,这儿有母亲儿时专为她所制的秋千,只是儿时往往都被周星渊霸占着。
顾淮忱见她望着秋千出神,温声问道:“夫人想坐?”
周沅也微微颔首。
顾淮忱二话不说牵着她的手往秋千处走去。
他起初推得极轻,生怕惊着她。
然周沅也却说:“侯爷,再高些可好?”
顾淮忱渐渐加力。
“这个力度可否?”
“再大力些。”
“这样呢?”
周沅也叹一口气,“侯爷,请放心推,再大力些吧。”
……
“嗯!这样正好。”
秋千荡得很高,每每周沅也随着秋千腾空而起,顾淮忱的心便悬着。
他怕她摔了,可她脸上却显露着欣悦的神情。
她闭着眼,感受着寒风大力刮在脸上,将脑中的烦恼通通挥灭。
二人皆沉浸在此刻的安宁中,未曾注意到隐在树后窥视那人。
陈氏见两人这般幸福,妒意横生。
一个坏念头忽地跃入她大脑。
坏情绪被吹离大脑,周沅也才喊了停。
顾淮忱稳住秋千,自后环住她,“改日带你去骑马,如何?”
方才,顾淮忱再次忆起了初见她时的场景,纵马潇洒的模样才是她最自在真实的模样。
她不该被束缚在高楼下,而应在辽阔的世界里呐喊。
周沅也扭头望他,一阵欣喜:“多谢侯爷。”
很快到了晚膳时间,一家人围坐在八仙桌旁。
念及顾淮忱在此,陈氏不得不命膳房多做几道好菜,可又不愿便宜了周沅也,便命下人在好几道菜肴中都加了葱。
周沅也有时候觉得陈氏的脑子和玻璃一般透明,坏得也够纯粹的。
她轻呵一声,倒还麻烦她记住自己的忌口了。
翠儿这时完成了周沅也嘱咐的任务,站在一旁与周沅也交换了个眼色,确认事已办妥。
一行人正要动筷,这时陈氏却说:“老爷,还有位客人未到。”
话音刚落,林序南已跨入门槛,快步走至餐桌旁,行拱手礼:“伯父伯母安好。”
席间霎时陷入了沉寂,气压都低了好几度。
周父不解地瞪了陈氏一眼,陈氏视而不见。
她就是看不惯周沅也过得顺遂,既然她与顾淮忱之间无隔阂,那她就制造点隔阂出来!
"序南快坐。"陈氏热络道,"都是自家人,何必拘礼?正巧沅也身旁有空位,你便坐那吧。"
周沅也看着陈氏作死,唇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嗤笑。
这抹笑落在顾淮忱眼中却变了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