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淮忱将周沅也扯进内室,心头火气未消,连个正眼都懒得给她,转身便要走。
周沅也慌忙拽住他——她可不能被白扇了两巴掌,她低声道:“侯爷,我知道您还在气头上,不想跟我说话。但请侯爷让人送些膏药来。”
顾淮忱回身看来,目光撞上她脸颊上那两道红色掌痕。
灯线昏暗时看不清,然在亮光之处那指印清晰的像是用烙铁烫出来的,格外扎眼。
他瞳孔骤然一缩,嘴上却还是硬邦邦:“怎么弄的。”
周沅也垂眸抿唇,纤手紧攥着他的广袖,声线发颤:“侯爷……您别问了。只消让人给妾身拿点药膏就好。”
她本想卖个关子,哪知道这人真就不问了,只“嗯”了一声又要走。
“侯爷,您别走行不行,妾身畏黑。”周沅也再次扒住他,只要他在这待上一晚,看着她红肿成这样的脸,她就不信他会真的坐视不理。
哪料顾淮忱突然转身,大掌扼住了她的脖颈,把她抵在方桌边上。
腰窝撞上坚硬的木棱,周沅也疼得倒抽气,她想说些什么,可脖颈处传来的窒息感让她吐不出一个字。
顾淮忱视而不见,眸里燃着怒火。
“别再与我这样耍把戏!”
顾淮忱咬牙切齿,他已极力耐住性子,为何她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把他当傻子骗?
“当我蠢到会被你骗第二次?周沅也你给我记好了,好好在屋里待着,怕与不怕都与我无关。你既失信,我又何必守誓言?”
周沅也没想到顾淮忱还在为那事恼,方才他在祖母与母亲面前维护自己,没有提出丝毫怨言,她以为这事已经说清楚了。
“侯爷……”周沅也勉强从喉中挤出几个字,“快……快要呼吸不了了。”
顾淮忱眯眸看着她面色因缺氧而涨得通红,直到她险些因窒息而晕过去,那只大手才松开。
周沅也无力地瘫在四方桌上,手捂着咽喉,急促又贪婪地呼吸着。
若今晚放任他走,按照顾淮忱的性子,怒火定会越积攒越多,到时候只怕会闹到像前一世那样难以挽回的局面。
待呼吸调整过来,周沅也抽噎起来,“侯爷,妾身何时有不守信?若不是祖母相逼,我怎会离开?”
顾淮忱心下微软,却又想起昨夜林序南的那番话,那点软意顿时消散。
“老夫人相逼是一回事,你自己难道真没动过离开的念头?你若非心甘情愿,怎会在半月内就有闲心与别的男子饮酒?”
“所以侯爷终究是不信我,对吗?”周沅也因紧张攥紧了拳头。
顾淮忱答的肯定,“是。”
周沅也撑着绣墩起身,双手环住他的脖子,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。
顾淮忱心知这是她的把戏,即便那唇极其笨拙地勾着他,他依旧不争气揽住她的腰身,随着她的节奏接吻。
缓缓睁眼,见她平日灵动的双眸此刻变得迷离,面色泛着薄绯,顾淮忱这时却忽地好奇——她与林序南也接过吻吗?
这个念头让他眉宇一紧,他猛地将人抱放在四方桌,原本轻柔的吻骤然变得猛烈。
周沅也被这一反应吓得睁开了眼,昨夜的疼痛仍刻骨铭心,她害怕地想要推开他。
顾淮忱察觉到她的挣扎,妒意让他失了理智,偏偏要与她对着干。
力度越发重,周沅也的恐惧也越发多,心急之下她狠狠咬破了他的嘴唇。
“侯爷,请不要这样……”周沅也趁他吃痛之际,别开脸,声线微微发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