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群中的金永祥笑骂:“什么他妈的狗屁保安团!马营长,看来拿下他们以后,咱们得扩展江那边的业务了……”
两个人合伙干过几趟活儿。
马大嘴的人,脱下军装就是胡子!
这几年,两个人的赌资、嫖资几乎都是抢来的。
金永祥是因为零花钱不够挥霍,也觉得装成胡子挺好玩儿。
马大嘴是穷,金家那老登太他妈抠门,吃喝还行,可往出拿一分钱,都像掰折他一根手指头似的。
两个人一拍即合。
一营是步兵营,只有三十几匹马,多半还不是战马,都不如萝北县保险队的马多。
随着距离越来越近,他们看到了好多尸体,密密麻麻,脸上、身上多了一层白霜,龇牙咧嘴,已经看不出谁是谁了。
再往岸上看,隐约能看到对岸这些人都躲在堤坝后面……
奇怪,以前这里可没修坝,哪儿来的这么多砖石?
一名连长低声咒骂:“妈的,会不会打仗?江面上如此空旷,万一对方开了枪,做靶子吗?”
一旁的副连长怼了他一下:“你可消停儿地吧!”
“操!”
“……”
眼瞅着越来越近了,唐枭啐了一口,放下铁皮喇叭,扭头对赵木说:“传令下去,一营开枪,其他人猫着别动!只打马,不许打人!”
不到万不得已,他也不想和黑龙江驻军的关系搞僵。
只让一个营开枪的目的,是不想让对方知道这边的真实人数。
唐枭端起了一支汉阳造。
眯起了左眼。
呯!
一个小子胯下的马跪在了冰面上。
这一声枪响后,吴铁牛吼了起来:“一连,开枪!”
密集的枪火亮起,紧接着,枪声在松花江面回荡开来,一声声马嘶响起,前面的人顷刻间就乱了套。
后面的步兵和警察都停了下来,一个个全都傻了眼。
有人慌忙往地上趴,有人掉头就往后跑。
马大嘴没想到这周大胡子竟然真敢开枪,他在中间位置,看不到前面的兄弟是否受伤,急得纵马往前挤。
见手下好多人往后跑,气得扬起马鞭就抽:“站住!都他妈给我站住!否则格杀勿论!”
这些人不敢跑了,干脆趴在了江面上。
马大嘴气得嘶声大吼起来:“周大胡子——!你他妈的竟然敢开枪?”
呯!
稀溜溜一声马嘶,他胯下这匹白马想要抬起前蹄,却一个趔趄,横着轰然倒地。
马头撞击在了冰面上,发出‘嘭’的一声。
马大嘴想要跳马,却被马镫勾住了右脚,这一下差点压断他的左腿。
唐枭又拿起了那个铁皮扩音器:“马营长——!我想谈,可你既然没有要谈的意思,周某还能坐以待毙不成?”
两名士兵过来帮忙,把马大嘴那条腿从马身下抽了出来。
前面几个士兵在回击,可那些马匹被打死以后,对面这些人都缩回了堤坝后面,简直就是天然的战壕,根本打不到。
马大嘴狼狈地站了起来,一瘸一拐大声喊:“周大胡子,你他妈给我等着!”
一名副官过来报告:“营长,他们打的是马,没有兄弟受伤!”
马大嘴松了口气,扬了下手,掉头往回走。
其他人也连忙跟上,趴在地上的人也都慌忙往起站,拖着枪乱哄哄跟上了。
这么多匹马被屠杀,一匹都没剩下,所有人都心疼不已,这年头马太金贵了,就这么没了!
金永祥急了,骑在马上直转圈:“老马,你啥意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