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营回到了响马哨,木头拉回来的不多,却多了43匹马和118条枪。
至于那些尸体,明年开春江水融化后,就随波逐流了!
听了乔大抹子和丁大虎的汇报后,唐枭并没有怪他俩,当时那种情况下,换了是他也得开枪。
对方死了上百人,还有八个警察,这事用后脚跟想也麻烦了。
知己知彼,百战百胜,当务之急是要了解对方。当天下午,陈卫熊又换上了他的棉道袍,带着贾宝鱼和刘二少爷跨过松花江,去了兴山镇。
那边的金泽霖也没闲着,在金家小洋楼里会见了一营营长,绰号马大嘴的马宝利。
马大嘴今年四十岁,外表就是个胡子拉碴的糙汉子,听金老爷子说完后拍了桌子,就要带手下过江。
金泽霖说:“马营长少安毋躁,这不是我们金家一家的事情,我看这些人冒充正规军不只是为了这一点儿木头,这是在试探咱们兴山镇的底线,是要抢了咱们的煤矿!”
马大嘴眨了眨眼,问您老是什么意思?
事实上,他才不想出头,刚才那副义愤填膺的模样,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。
金泽霖笑了,捋了捋雪白的胡须道:“不急,老田死了八个人,他总不能袖手旁观,这个仇,还是一起去报的好!”
马大嘴没啥意见,听金老三说对方差不多有一个营的兵力,有帮手岂不是更好?
当天傍晚,金泽霖回到了萝北县,带着于峰去了县警署署长田广仁的家。
金泽霖几句话,就把田广仁说得火冒三丈。
啪!
扬手就给了于峰一个大嘴巴,于峰一声没敢吭。
姐夫打小舅子,天经地义!
当然了,也有小舅子猛的,只要姐姐在家挨欺负,小舅子能把姐夫打得钻桌子。可于峰不行,没这个姐夫的话,他还是萝北县的小地痞。
“田署长这是干吗?”金泽霖假模假样拦住了他,“话说幸好有于所长,不然我家老三可能都回不来了……”
于峰暗骂老狐狸,没有你的话,我他妈也不会挨打!
田广仁气呼呼落座,一脸的恨铁不成钢:“把你看到的,详详细细说一遍!”
听于峰说完以后,他有些发懵。
萝北县在兴山镇北侧,距离佳木斯240里,分属两个省份,又有一江之隔,只有在冬季封江以后才会有些商贸往来。
他知道老占东和镇中华的事情,也听说过周大胡子,可对其一伙人如何安排的,毫无所知。
思来想去,也没往他身上想。
“老爷子,那个位置对应的是江对岸哪里?”田广仁问。
“往东是响马哨,往西是悦来镇!”
“响马哨已经烧了,没人了呀!悦来镇没有驻军,最近的驻军是吉林守备旅三营,也在佳木斯,相隔八十多里地呢!孙华堂营长人不错,我们曾经喝过酒,他不可能过江去偷木头……谁呢?”
金泽霖轻咳一声:“是谁不重要,重要的是咱们死了118个人,田署长,您看……”
“老爷子,你说句话,我老田头拱地也帮你!”
金泽霖腹诽,你他娘的折了八个人,兴山镇警察所就剩小舅子一个人了,怎么就成帮我了?
“好!”他一脸欣慰,“咱们萝北县保险队还有几十号人,就麻烦田署长也招呼一声吧!”
田广仁暗骂老狐狸,养保险队金家出钱最多,何必非让自己去召集?
万事俱备,只欠东风!
金泽霖施施然起身离开,姐夫小舅子一直送出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