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周大哥……我……我……”
温软入怀,唐枭不可能不心动,尤其还是这么漂亮的小姑娘。
可他不敢,更不能!
哈尔滨那边一团乱麻,兄弟们水深火热,三姐和孩子还在对方手里,哪里还有这个心情。
再说了,白衣庵事情了结以后,他肯定不会留在奉天。
如果在此留下了情债,以后怎么办?
带她们一家三口去当土匪吗?
如果不能,不就把人家一个好好的大姑娘坑了嘛!
唐枭轻轻抚了下她垂在额前的秀发,柔声道:“小朵妹子,你是个好人,可我不是,真不是……去吧,回家好好睡上一觉……”
苗小朵的身子一僵,没敢再说什么,耷拉着脑袋回去了,眼泪无声地洒了一路。
唐枭看着她进了家门,这才回院子。
贾宝鱼和大熊一夜没回来。
密亮身体恢复得不错,临近中午时,两个人在庵内足足走了一圈,她鼻翼两侧都是细汗,一次没歇。
唐枭挺开心,无论是否能找到三姐,能因此挽救了一个人的生命,善莫大焉!
下午没事,他又去了大雄宝殿,安静地坐在蒲团上,听了一个时辰的经。
这段时间每天这个时候,他都会过来。
一开始只是无聊,渐渐发现,虽说自己听不懂这几个尼姑念的是什么,但听着听着,头脑便开始空灵,全身都会放松下来。
这种感觉十分奇妙。
晚上回家,院子里那棵大杨树下面,贾宝鱼、大熊和小楼娘在聊着天,白马没在,肯定是苗小楼去遛了。
他闻到了饭菜的香味,还有厨房锅铲的叮当声。
原以为昨晚自己拒绝了苗小朵,她今天肯定不会过来了,没想到人家像没事人一样。
吃饭的时候,大熊的小眼神总往唐枭身上飘,偶尔看向苗小朵,眼神有些不善。
吃完饭,苗小朵和平时一样,在厨房刷碗。
小楼娘却没多坐,说回家还有活儿要干,抬腿就回去了。
大熊说带着苗小楼去野外练拳,贾宝鱼说自己累了,就想躺一会儿,直接回了西屋。
苗小朵刷完碗,拉着唐枭就进了东屋,笑眯眯说:“坐下!”
“嘎哈呀?”唐枭不解。
“你快坐下!”
没办法,他只好坐在了炕沿上,苗小朵蹲了下来,帮他脱鞋。
“呀!好臭!”
唐枭有点儿不好意思。
放下他那双已经快掉底儿的胶鞋,苗小朵伸手在炕上拿了把木尺子,开始量他的脚。
“周大哥,你脚真大……”
唐枭明白了,这是要给自己做鞋。
量完以后,小丫头就蹦蹦跳跳回去了,看得他直挠头。
西屋的贾宝鱼学起了苗小朵的声音,尖着嗓子喊他:“周大哥?周大哥?”
唐枭无奈,过去也没进屋,靠着门框问他干啥,贾宝鱼躺在炕上跷着脚丫子,笑嘻嘻继续捏细了嗓子说:“周大哥,你那啥……真大!”
唐枭不爱搭理他,这货蹬鼻子上脸。
贾宝鱼觉得没意思了,于是问他:“老实交代,昨晚干没干上?”
“滚!”唐枭骂完要回屋,又停下脚回头说:“你和大熊没事儿的时候聊聊,我和那丫头真啥事都没有,别他娘的瞎琢磨!”
“……”
还有一周就到五月底了。
唐枭刚把药端进禅房就下起雨来,密亮喝完药,静静地靠在被垛上。
唐枭坐在炕上,抱着腿,看着窗外的疾雨。
“大胡子,想听听我的故事吗?”密亮脸色好了很多,虽说气力还不是很足,可说话早就不再断断续续的了。
唐枭说:“好啊,我听着呢!”
“光绪三十一年(1905年),我18岁,我爹当上了新民县的捕盗营班头,爹娘带着我和弟弟,全家搬了过去。我自幼便念私塾,读书识字,再加上家中环境始终不错,父母把我当宝贝一样宠着,心性有些傲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