鹤顶红也起来晚了,佣人把重新加热的早餐刚端上桌,郝于氏和刘凤琴就过来了。
两个人坐在餐桌旁瞅她,表情暧昧。
鹤顶红上下看了看自己,没发现有什么异样,问:“咋了?”
“忘了?”郝于氏反问。
“啥呀?”她一头雾水。
两个人对视了一眼,都笑了,郝于氏摆了摆手:“忘了好!忘了好……”
刘凤琴也说:“我家元良有时候也这样,喝多了就爱忘事儿,忘得一干二净!”
鹤顶红知道这俩人肯定又要起幺蛾子,说啥都不能信,于是拿起小勺继续喝起粥来。
“你不想知道昨晚都发生什么了?”郝于氏问。
“不想!”
这反应有点儿超出预测范围了,老太太不管了,四下看了看,把声音压低了说:“昨晚你爹先回去的,你说你这丫头啊,死乞白赖撕人家小唐衣服,非要跟人家睡……”
“不可能!”鹤顶红立了眉毛,昨晚确实喝太多了,什么时候回的房间都忘了,可自己喝得再多,也绝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情。
刘凤琴又开始打边鼓:“真滴,我俩都听见声了!”
“对呗,这家伙撕吧地呀,狼哇瞧叫唤……”郝于氏说。
鹤顶红眼珠一转,呵呵笑了:“不对吧?那我怎么在自己炕上醒过来的?还穿着衣服?”
郝于氏轻咳了一声:“那、那就不知道了!”
刘凤琴见又一次偏离了计划,连忙说:“肯定完事不好意思,又穿好衣服回去了呗!”
“我不信!”鹤顶红呵呵笑了,继续喝粥。
早上起来以后,郝于氏和刘凤琴又凑在了一起,把昨晚的事情详详细细分析了一遍,觉得既然已经这样了,不如将计就计……
反正都喝多了,就说这俩人已经睡过了!
万万没想到,这丫头油盐不进,两个人对视一眼,都有些挫败感。
失落,特别的失落。
郝于氏给刘凤琴使了个眼色,意思咱俩出去再商量商量对策,这时,就见护院队长老段进来了。
“太太,外面来了三个大兵,说是唐兄弟的朋友,我说没这个人,可这仨人赖上了,说啥也不走……”
鹤顶红一怔:“三个人?”
“对!”老段连忙点头。
“当兵的?”
“对!”
鹤顶红狐疑起来,三个人是对的,可怎么会穿军装?
“走,带我去看看!”
来到墙头往下看,门口果然站着三个牵着马的大头兵。
三个人都戴着灰蓝色的大檐帽,檐体一圈红线,帽檐是黑色皮革制,正中帽徽是金黄色的十二章国徽。
奉军大檐帽上的徽章主要借鉴了北洋陆军的样式,外形为圆形,由内外两部分组成。
内层图案是一个盾牌形状,盾牌内有一只站立的凤凰,凤凰头部向上,展翅欲飞,羽毛线条清晰流畅,展现出一种灵动的姿态。
外层是十二种不同的图案,环绕盾牌,分别为日、月、星辰、山、龙、华虫、宗彝、藻、火、粉米、黼、黻。
这种灰蓝色的军装,是仿日军明治四十五年式军服,红色领章,竖版细条肩章,上下有四个口袋。
稍有区别的是,奉军领章是尖头状,而日式军服领章是小旗帜状态。
另外,奉军上衣的扣子是七枚,日式军服则是五枚扣子。
说他们是大头兵,是因为他们的红色肩章上面只有可怜兮兮的一颗星。
三个大头兵中,一个三十岁左右,皮肤黝黑,浓眉单眼皮,个子不高,体格却十分精壮。
另一个年纪看着差不多,个子稍矮,白胖得像个地主少爷。
剩下那个就没法看了,年纪比他俩大一些,身子瘦,脸贼大!怎么形容呢,照片挂床头能避孕,半夜起来撒尿时多看一眼就得做噩梦,实在是太丑了!
东北话讲,霸丑霸丑的!
“贵姓?”鹤顶红问。
春日的上午,阳光慵懒明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