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枭喂完马往回走,遇到了护院队长老段,两个人站在院子里,点上烟,聊了好一会儿。
回到自己房间,他就是一愣,就见小火炕上摆了张炕桌,桌上四盘菜:油炸花生米、盐鸭蛋、小鸡炖蘑菇和肉皮冻。
还有三壶酒,三个牛眼珠大的小酒杯。
郝老七盘腿坐在桌后,正吧嗒着他长长的烟袋锅。
“老爷子,这是要喝上一口?”唐枭笑了起来。
郝老七说:“本来说晚饭喝点儿,你偏说义三那天就算送别酒了,刚才你大娘说,孩子明天就走了,还是要喝点儿,我就过来了。”
“好!”唐枭挺开心,脱鞋上炕:“我陪您老整点儿!”
“等一下,等红影过来。”
万万没想到,女人洗澡这么慢,小鸡炖蘑菇都凉透了,她才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过来了,身后还跟着郝于氏和刘凤琴。
她换了身大红色的棉布居家衣裤,干娘给预备的,说喜庆。
鹤顶红本来就爱穿红色,也没多想。
“爹,明天赶路,还喝啥呀?喝多咋走?”她不想让唐枭再喝酒。
“这孩子!”郝于氏打了她一下,嗔怪道:“喝多怕啥?马走路,也不是人走!”
刘凤琴也没废话,上前倒酒,端起酒杯说:“我一个妇道人家,就不上桌了,但这杯酒我得敬郝大哥、大嫂,还有红影妹子,你们让我……”
她哽咽起来:“让我感受到了家的温暖,谢谢!”
说完,一口就干了。
辈分还是乱的,唐枭也习惯了。
郝于氏红了眼睛,免不了长吁短叹了几句。
鹤顶红一看,这酒不喝是不行了,只好上炕端起了酒杯。
三个人都干了杯中酒。
唐枭直咧嘴,这酒劲儿也太大了!
郝于氏扯了一把刘凤琴,笑道:“行啦,你们爷仨慢慢喝!”
唐枭知道郝老七酒量不错,可没想到这么能喝,一个多小时后,他往后一躺,看着天棚开始转圈,接着就昏睡了过去。
鹤顶红也顶不住了,头昏眼花,说话都断句了:“爹呀,你今天咋这么能喝?不行了,真不行了,差、差不多行啦,今天这酒,劲,咋这么大呢?”
郝老七偷着笑,三壶酒里面,只有他那壶是白水,不然再能喝也早倒下了。
没办法,老婆子交代的任务,务必把这俩人灌醉!
不得不说,这俩小崽子真是好酒量,换头牛也得倒下了!
其实他这个做干爹的也着急,干闺女心气儿太高,一般人都看不上眼儿,眼瞅着年纪越来越大,这么下去可不行!
小唐人不错,就是年纪差得有点多,难免让他担心。
听干闺女提出了质疑,奇怪她怎么还没倒,笑笑说:“北街老年家流子上接的酒头,每次都特意给干爹留着,过年我都没舍得拿出来,来来来,再陪干爹整一杯!”
鹤顶红不抗劝,又陪他干了一杯,随后身体就往后倒了,脑袋枕着唐枭的胳膊,两条长腿伸在了炕桌下面,踹在了郝老七的腿上。
郝老七连忙下了地,刚套上鞋,门就开了。
郝于氏和刘凤琴探头探脑进来了。
“你俩呀!”郝老七无奈地挨个点了点她俩,他累呀,谁陪着俩醉鬼喝近一个时辰的白水都累!
“你俩折腾吧,我不管了!”说完,他拎着烟袋就出去了。
这种事情,他一个当干爹的,确实不好再留屋里了。
两个人把炕桌小心翼翼抬到了地上,接下来的任务,是要把炕上这俩人脱光了,塞进一个被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