鹤顶红还好说,刚洗完澡,穿得单薄,可唐枭毕竟是个大小伙子,想扒他衣服,又不能弄醒,这事儿有点儿难度。
郝于氏一咬牙:“你脱红影的,我脱小唐,小家伙和我儿子一样,没啥下不去手的!”
刘凤琴今年才46岁,她是真不好意思给唐枭脱衣服,听她这么说,连忙点头同意,随后两个人跪着上了炕。
刘凤琴刚把手放在了鹤顶红的腰上,就听她说:
“别动!”
“哎呀妈!”刘凤琴吓了一哆嗦,抬眼就见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自己。
这是一把银光闪闪的小手枪,也不知道它藏在哪儿了。
“你……哈嘎呀……”鹤顶红放下了手枪,摇晃着身子坐了起来:“就知道你们有……有啥事儿……到底要嘎哈……你说……”
事实上她根本不知道什么,毕竟是自己的干爹干娘,没多想。
能保持一丝清醒,又掏出了唐枭送她的勃朗宁掌心雷,完全是少年时行走江湖锻炼出来的。
这支手枪太小了,放在手心都察觉不到,所以她始终带在身上。
郝于氏已经解开了唐枭的腰带,也被吓了一跳。
鹤顶红开始往地下爬。
没错,就是爬。
从炕上俯下身子,两只手拄着地面,手刨脚蹬下了地。
郝于氏连忙下炕,就去扒她的衣服,嘴里还说着:“你这死丫头,听娘的话,睡一觉,留个种……咱就留个种……”
“啥?不行!肯定不行!”鹤顶红脸红得像要渗出血一样,坐在地上,死死抱住了肩膀。
刘凤琴哪能想到她会醒,连忙也爬了下来,蹲她身前问:“红影,你告诉嫂子,到底喜不喜欢他?”
鹤顶红下意识扭头往炕上看,唐枭四仰八叉打着呼噜。
“喜……不是……”鹤顶红说漏了嘴,连忙解释:“不行,这样不行,他是弟弟,明天我就没脸见他了,肯定不行……”
说着话,她挣扎着起来了,跌跌撞撞跑了出去。
两个人对视了一眼。
完犊子了,功亏一篑!
刘凤琴说:“酒不行!”
郝于氏也说:“对,就怪死老头子,啥破酒呀,一天天还像个宝儿似的!”
后院主卧里,郝老七已经进了被窝,就觉得耳根子一阵阵发烧,翻了个身骂了起来:“净扯王八犊子!”
帮唐枭盖好被子,两个人就出去了。
郝于氏惦记着干闺女,到她房间一看,人已经摸黑儿上了炕。
点着煤油灯,见她衣服也没脱,枕头更没枕,胡乱扯了条被子盖在了身上,早就睡着了。
老太太坐在炕沿上,掉起了眼泪。
当年她和当家的确实救了她,可这个家如果没有她,也过不到今天。
这是个苦命的丫头,才十二岁就没了爹娘,能全须全尾的活这么大,吃了多少的苦。
她就像山上的火榛子,外表满是尖刺扎手,可心底却柔软善良……这么好的孩子,可不能孤孤单单过完下半生,怎么能没个好男人疼?
抹了把脸,拿了枕头帮她枕好,又盖好被子,这才吹了灯回去。
后半夜,唐枭渴醒了,揉着脑袋想了半天,也没想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躺下的,郝老爷子他俩又是啥时候走的。
拿起凉水壶灌了一肚子水,爬回炕上,把自己扒了个溜光,盖上棉被继续呼呼大睡。
原本订好了起早就走,没想到这一觉就睡到了日上三竿,要不是鹤顶红风风火火冲进来喊他,还能继续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