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大户是顾乡屯最大的地主,常年用的都是郭明扬这边的粪肥。
前几天,乔大抹子和丁大虎带着十几辆粪车去送肥,不料刘大户竟然不收了,说今年的肥够了。
两个人也不傻,开始四下打听,又连续几天蹲守,看到了朱自强的人来送肥。
于是就打了起来。
乔大抹子和丁大虎其实打架还行,可架不住对方人多,被打了个半死。
秦川火了,今天下午带着三十多个兄弟去了秦家岗,和朱自强他们掐了场群架。
朱自强没有准备,身边就十几个人,可毕竟是主场作战,各个都十分勇猛,这种肉搏,双方都落不着好,几乎没有不受伤的。
听秦川讲完,唐枭看向了陈卫熊,问他啥意思。
陈大茶壶又把问题踢了回去,问他想怎么做,唐枭也没犹豫,说:“既然这个皮从郭明扬那时候就开始扯了,咱们没时间继续没完没了,干脆拿下,把秦家岗的清厕也并入唐记!”
乔大抹子兴奋起来,瓮声瓮气道:“对,干死他们!”
丁大虎也说:“把那个姓朱的留给我,我要把他脑瓜子拍扁了!”
秦川渐渐摸透了唐枭的性格,没觉得意外,可还是有些担心,自己这边人不少,可朱自强那边的人更多!
另外,那边要比傅家甸富裕多了,人家赚的也多,甚至手里干活的工具都比这边好。
秦川不是个怕事的人,不然下午也不会带人去。
唐枭的心情可以理解,可这种事情很难一次就解决,如果再像郭明扬那样没完没了地打下去,大伙的安稳日子可就到头儿了!
朱自强虽说凶狠,可名声还不错,更没听说做过什么下作的事情。
事情已经到这地步了,如果能和平解决,是最好的。
唐枭知道他有话要说,看着他。
秦川想了想说:“正所谓不打不相识,我也算熟悉那个姓朱的了,琢磨着……能不能摆桌酒,大家坐下来好好谈谈……”
唐枭明白他什么意思,都是掏粪的,相煎何太急。
于是,他又看向了陈卫熊。
陈大茶壶抚了下大背头:“我觉得秦川说得有道理,都是苦哈哈,咱们可以做东……”
“做个屁!”不等他说完,唐枭就打断了他:“如果酒桌上能解决,就不会从郭明扬那时候打到现在,这种事情,慈悲不得!只能靠拳头……”
他停顿了一下,盯着秦川的眼睛说:“还有子弹!”
秦川没吭声。
枪是好东西,可那玩意儿太贵了!
清厕队干的是又苦又脏的力气活儿,不可能、也没必要天天揣这么个铁疙瘩。
秦家岗朱自强他们同样也没有。
当然了,说是没必要,其实也是装备不起。
乔大抹子说过,他和丁大虎以前有,调到这边以后,都留在了宝局。
唐记唯一有枪的,除了唐爷、陈爷和身边的赵木他们,也就是三家宝局的几个人了,药堂和秋实阁也都没有,听说就连唐爷府上的护院,腰上揣的都是匕首。
唐枭扭头吩咐:“准备一下,连夜教会二丫头他们怎么用枪!”
“是!”赵木连忙应声。
唐枭又看向了秦川:“约一下姓朱的,明天上午十点,南岗下坎打上一架!谁输了,谁就要把手里的清厕队让给对方!”
秦川见他心意已决,没再劝。
打就打,谁怕谁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