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半夜三点。
庄小玲跑进高记壹局大院,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护院服的小子正在抽烟。
这小子长得有些滑稽,又矮又胖,像个南瓜。
“唐枭在哪儿?”庄小玲走了过去,这一路上她歇了几次,还是有些气喘。
丁大虎哪儿知道自己在这女鬼眼里成了个矮南瓜,结结巴巴问:“你、你、你是人是鬼?”
庄小玲被他逗笑了,“我是你家姑奶奶,带我去找唐枭,快点儿!”
丁大虎疑惑起来,“不对呀,明明已经过了七月十五……你咋还出血了?”
庄小玲这才想起嘴角还有血迹,擦了两下,已经干了,很难擦,没好气道:“往出爬累的,行不?”
“哦,行,行行行,枭哥在、在后院儿,我带你过去……”
“走啊!”庄小玲见他干说不动地方,不由急了。
“姑奶奶,你拉我一下!”丁大虎不是不想动,是实在动不了。
庄小玲忍不住笑了起来,拉着他的胳膊就往后院走,丁大虎怯生生问:“你真姓丁?”
这话把她问懵了,没明白什么意思,转念又‘扑哧’一下笑出声来,这憨货,还真把自己当成他家姑奶奶了不成?
“对,我姓丁,你快点儿!”她调笑道。
“好嘞!”丁大虎脚步都轻快起来,嘴里还啧啧有声:“真没想到,我那死鬼爹的姑姑这么漂亮……”
庄小玲开始发愁了,怎么遇到这么个憨货?
后院有些黑,所有前夜班的人都在酣睡,呼噜声透过窗户震天响。
站到唐枭房间窗下,丁大虎这才反应过来,挠了挠脑袋问:“你是我姑奶奶,找枭哥嘎哈?”
“找他玩牌九,行不?”
丁大虎上上下下打量她,喃喃道:“行是行,就怕你俩打着打着骨碌炕上去,以后我就得改口叫姑爷了……哦,对了,我二爷和二奶在那边咋样?”
庄小玲有些发懵,不知道他嘴里的二爷二奶是谁,如果自己是他爸的亲姑姑,不应该问爷爷奶奶吗?加个‘二’是什么意思?
“嗯,挺好的。”她应付道。
丁大虎又神神秘秘的问:“我妈说,我三爷的舌头是被邻村王寡妇咬掉的,是真的吗?”
“……”
庄小玲被绕的脑仁儿疼,实在是懒得再应付他了,答非所问:“是这屋吗?”
“嗯呐!”
“你走吧!”庄小玲说完,扬手敲起了木窗。
丁大虎没挪脚,心想你个丫头片子要是敢骗我,就把你塞回坟里去。
“谁?”他们走进后院,唐枭就醒了,被丁大虎絮叨醒的。
“我,庄小玲!”
丁大虎听这女人果然不姓丁,差点没蹦起来,连忙说:“枭哥,我错了,她说是我姑奶奶,我这就赶她走!”
说完,他伸手就去扯庄小玲的胳膊,“走,你快点儿走,不然我喊人啦!”
庄小玲急了,连忙说:“唐爷,救救我,救救我!”
唐枭的声音从里屋响了起来:“大虎,别嚷嚷了,你让她进来吧,刚才没别人看到吧?”
丁大虎连忙摇头,“没有,一个个玩得正欢,院子里就我一个人!”
“好,你去吧,不要和任何人说这件事!”唐枭伸手在炕沿下摸到了灯绳,拉亮了电灯。
庄小玲进了房间。
丁大虎往前院走了,边走边恨恨地嘀咕道:“臭丫头片子,还想骗我?我爷有妹妹不假,可就没弟弟!”
唐枭来不及穿衣服了,只好盘腿坐在炕上,光溜溜地披着棉被裹紧,上上下下打量着走进房间的女人。
庄小玲头发凌乱,嘴角有血迹,还穿着睡衣。
不用猜,这肯定是用了苦肉计才跑出来的,至于说为什么来找自己,答案很简单,估计她也不认识其他什么人了。
唐枭刚要说话,不料庄小玲二话不说,就把身上的棉睡袍脱掉了。
这犊子傻了眼,嘴巴比先前的丁大虎张得都大。
还没入冬,所有房间都没烧炉子,庄小玲里面什么都没穿,因为凉,细皮嫩肉的起了一层微栗。
在她雪白圆润的腰间,还缠了个长条状的布包,这里面是庄小玲这几年积攒下来的金银细软,这也是她为什么要穿这件棉睡袍的原因。
这些东西不带出来的话,以后就得要饭了!
唐枭傻了眼,他不是没见过女人的身体,只是从来没这么近,更从未如此清晰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