草丛里果然埋伏了22个人!
只剩下三个没中枪的,被带到了马车前,双手抱头,跪在地上。
大熊和老九在清理没死透的人,草丛里时不时响起枪声,这是两个人在补枪。
村子里有人家掌了灯,又慌忙吹灭,就连那条狗都不叫了,不知道是不是被主人捂上了嘴。
这些人清一色都是黑棉布短褂,还用黑布蒙住了头和脸。
大春儿上前挨个扯掉了他们头上的黑布,全都是光头,看脸也都十分年轻,多说二十岁左右。
他手里的盒子炮顶在了其中一人额上头,厉声道:“就问一遍,说,谁派你们来的?”
这人哆哆嗦嗦,闭上了眼睛。
砰!
他毫不犹豫开了枪,子弹从后脑穿了出去,几片后脑骨和脑浆崩出去好远。
紧接着,枪口又顶在了第二个人头上:“谁派你们来的?”
这人脸白得吓人,可依旧不说话。
砰!
只剩下了最后一个,枪口刚顶上,就尿了裤子。
“行啦!”鹤顶红迈步来到了这人身前:“当兵的,你们是第一师高士傧的人吧?”
这小子不禁一怔,又连忙低头。
“回去告诉他,自身都难保了,能跑赶快跑,就别再想着风花雪月了,老娘就算嫁头猪,也不会多看他一眼!滚!”
唐枭瞥了一眼陈卫熊,后者同样一脸迷惑,难道不是贩卖军火上的仇家?
唯一的活口跑了,连滚带爬,跑出好远还连连回头看,唯恐遭了冷枪。
草丛里燃起大火,尸体堆在了一起,飘过来的味道十分古怪。
放哨的两个兄弟找到了,都被打晕又绑了起来,并没遭毒手,这让唐枭更是奇怪,这些当兵绝对是手下留情了!而这边杀了他们这么多的人,看似丝毫没留情面,却又放走了一个。
看不明白了。
火烧了很久,不时要往里扔木柴,鹤顶红拎着酒壶站在大火前,把酒倒在了地上。
她情绪不高,声音也有些沙哑,对贺飞虎说:“二叔,我累了……”
“去吧,我们看着就行。”
折腾得都不困了,唐枭、陈卫熊和贺飞虎来到了河边,纷纷坐在了几块大石头上。
坐下后,贺飞虎拿出了装旱烟丝的皮口袋,陈卫熊拿出一盒老毛子的大白杆,老头儿摆了摆手说:“那玩意儿不行,咳嗽!”
两个人点燃,贺飞虎卷着烟说:“是不是有疑问?”
“是,本以为是抢军火生意,没想到都是些当兵的,看糊涂了。”唐枭说着话把鞋脱了,脚泡进了河水里,有些凉,很舒服。
贺飞虎揪掉蛤蟆头的烟把儿,陈卫熊已经划着了洋火,帮他点燃。
老爷子‘吧嗒’了口烟,这才说:“自古军匪是一家,当兵的来抢也不奇怪!这次的事情有些不一样,不过不复杂。前段时间,吉林督军孟恩远请客,他的外甥,也就是吉林陆军第一师的师长高士傧,相中了红影,从那开始就死缠烂打……”
陈卫熊问:“这么说,今晚是来绑架红姐的?”
和那些保镖一样,他也喊上了红姐。
唐枭终于明白那些当兵的为什么没下杀手,原来是要抢媳妇!
他想了想说:“这是既想要人,又想要军火渠道啊!”
贺飞虎欣慰地看了他一眼,微微点头。
唐枭还有一个疑问,就算那个姓高的居心叵测,鹤顶红看不上他,可也不该如此狠辣吧?
毕竟对方是师长,可不是什么土匪胡子!
先前那场屠杀,可以用不知对方是谁来解释,可后来那三个人露出光头以后,鹤顶红就应该认出了他们的身份,为什么还要继续痛下杀手,并且还要放走一个?
这不符合常理,她一个江湖人,混得再牛逼,在军阀面前孙子都不如,更不敢明着和军队干。
除非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