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从无此意。”
“你而今做的桩桩件件都是为此。你告诉我,谁家兄长会像你这般夜夜闯入妹妹闺阁之中?”
“我只想看看你。”
“白日看不得?非得夜里爬窗做贼人来看?”
“你闭门不出,不是称病就是睡着,我只能如此。”
虞子鸢顿住。
好像,
确实如此。
子鸢只反思了一小会儿,立马又回怼:“那你也不该半夜闯入我的闺房,行如此之事!若真有思念之情,何不通传一声?”
“通传就能见吗?”
“自然。”
“从前就没见着。”
“以后就能见着了。”
子鸢正色道。
她万不想再半夜梦醒时,撞见一黑影,险些把魂都吓飞。
虞子鸢尚且还沉浸在惊惧中,颤抖着,细声细语又添一句:“你如此行径,如何不让人害怕?”
万千话语在喉间,终凝成一声沉哑的低唤。
凌子川的指尖几不可察地颤了颤,似要触碰却又蜷回袖中,只将眸光轻轻覆在她微颤的肩头:“妹妹,别怕我。”
虞子鸢扯着褥子,稍稍用力,迫使凌子川脱手。
檐外骤雨倾盆,她压下心头厌恶,将心中疑惑问出口:“你何故要杀人?”
少年定定凝着她,唇瓣几度颤翕,眸底碎光激荡又暗沉下去,只将千钧话语碾作一声滚烫的沉默,沉沉坠入两人呼吸的缝隙里。
虞子鸢深呼吸,大着胆子直视他双目,执着追问:“这里无旁人,有何说不得?你若不说,莫不是要你我兄妹二人嫌隙大到再也无法挽回地步?”
她尽力让声音大的能压过雨声,却更添柔软,不足以刺耳,带着一股涓涓溪流淌过的温和。
凌子川指尖猝然收紧,
那温软嗓音裹着雨汽渗入胸腔,心脏不可抑制收缩触动。
虞小姐,当真聪慧。
要说吗?
能说吗?
不,不能说。
越是如此,越是不能说。
所有事,他一人扛下便足够了。
若她全然知晓,只会徒增烦恼。
“阿兄。”
凌子川回神,如此轻软的音色只有在虞小姐每次有求于人时才会出现。
衣袖重了一分,他垂下眼眸,只见那白生生的手拽住他玄衣的一角。
黑色融于白,似是接纳,又似宽恕。
“不要自己一个人扛着,告诉我,是因为天家的缘故吗?”
虞子鸢并不认为凌子川杀掉林天佑有什么用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