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躺在榻上,翻来覆去,入睡不得,只听着鸟鸣与雨落齐相呼应。
一会儿想着表哥该是被事情耽搁了,一会儿又想着起身驱赶雀鸟让它们去别处叫唤。
睁眼闭眼,反反复复,到底是没起来,最后只捂着被褥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。
春日雨,多闷燥。
捂着褥子,不多时,人就开始恍恍惚惚,有了几分困意。
鸟鸣不扰心,雨夜也成了春日的馈赠。
子鸢踢了被褥,迷迷糊糊睁眼,
陡然对上一双漆黑如渊瞳孔。
“啊!”
多日的紧绷之下,虞子鸢再也抑制不住情绪。
她颤抖着手捂住头,闭上眼,蜷缩于床角失声尖叫。
是梦,
一定是梦,
对,一定是梦。
定是又做梦魇了。
鹊儿将窗子锁的严严实实,烟霞居的门锁了又锁,光是大门处足足就上了四把铁锁,他如何能进来?
虞子鸢缓了一会儿,蹲在床角,小心翼翼抬眸。
烛火都灭了,唯有亮起的明珠能堪堪看清闺房轮廓。
少年身影颀长,一动不动,黑影遮蔽了她所有的视线。
子鸢掐自己手心。
生疼。
不是梦
可他到底是怎么进来的?
恰巧少年垂眸,与她四目相视。
黑压压,不见底。
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,
哪怕是做着如此阴私之事,也能如此厚颜无耻,不见丝毫歉疚又或是心虚。
虞子鸢右手捏紧胸口处的衣裳,腕骨紧贴住心脏,试图将急促的心跳压抑住。
但无甚用处,喉咙发干,她哑着嗓子问:“阿兄半夜来找我有何事?”
凌子川每靠近一步,虞子鸢身体不受控地就颤抖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