伏尔加轿车开回鸿运加工厂的院子,扬起的尘土还没落下,陈顺利就从车里跳了下来。
“瘸子叔!”
“在!”李瘸子立刻从工地上跑过来,裤腿上还沾着新泥。
“去,把跟咱们签了契约的那七个猎户头子,都给我请过来。“
”就说我陈顺利有天大的买卖,要跟他们商量。一个时辰之内,我要见到人。”
陈顺利脱下外套扔给赵铁柱媳妇,
“再烧几锅热水,备上最好的酒,把库里那块风干牛肉切了,炖上。”
李瘸子眼神一凛,没多问一个字,转身就走。他知道,这是要有大事发生。
不到一个小时,七个壮汉陆陆续续进了工厂的堂屋。
这些人,是青杠山方圆百里最顶尖的猎人,每个人手上都沾过狼血,眼里都带着一股不服管的野性。
屋里热气腾腾,大盆的熟牛肉和烈酒已经摆上桌。
“陈老板,这么大阵仗,瞧着可不像分钱。
”一个豁牙的汉子叫张莽,抓起一块牛肉就往嘴里塞,口齿不清地问,“是不是又有哪个不开眼的,想跟咱们抢食吃了?”
另一个断了根小指的猎户嘿嘿一笑:“管他是谁,敢伸爪子,剁了就是!”
陈顺利给每个人都倒满了酒,自己也端起一碗。
“各位哥哥,今天请你们来,不是为了抢食吃,是想请大伙儿,跟我去办一件大事。”
他把碗举到嘴边,又放下,“这事办成了,在座的每一位,这辈子都不用再进山拿命换钱了。”
屋里咀嚼和说笑的声音顿时小了下去,众人动作一停。
“什么大事,能让我们一辈子吃喝不愁?”说话的是孟山,七个人里年纪最大,威望也最高的老猎户。他头发花白,但腰杆笔直,一双眼睛比鹰还利。
陈顺利看着他,一字一句地开口:“猎一头猪。”
屋里静了两秒,随即爆发出哄堂大笑。
“哈哈哈!陈老板,你可真会说笑!猎头猪?别说一头,就是十头,也犯不着把我们七个都叫来吧?”张莽笑得前仰后合。
“就是,我一个人一天就能给你拖回来两头!”
陈顺利没笑,等他们笑声渐小,才又开口,声音里听不出情绪。“这头猪,不住在咱们常去的林子。它在青杠山最深处的‘阎王沟’。”
“阎王沟”三个字一出口,屋里所有人的笑声戛然而生,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。
“它通体雪白,活了不知道多少年。老辈人管它叫,白玉山君。”
孟山手里的酒碗“咚”的一声磕在桌上,酒水洒了出来。他脸上血色褪尽,像是听到了什么索命的鬼怪。
“陈老板,你疯了?”张莽手里的牛肉掉回盘子里,声音发颤,
“那是山神!是精怪!去招惹它,会遭天谴的!我们祖祖辈辈都传下来,‘宁惹阎王,莫进沟’,那地方进去了就没活人出来过!”
“我三叔公,就是折在里面的!连尸首都找不着!”另一个猎户脸色惨白。
“不去!这买卖,给座金山我也不干!”
“对!不去!这是拿命去填无底洞!”
屋里群情激奋,刚刚还称兄道弟的气氛瞬间变成了对抗。
孟山站了起来,他盯着陈顺利:“陈老板,我们敬你是条汉子,签了契约,也认你这个东家。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