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魏统领,你难道愿意看着使团与北齐百姓冲突,从而引发两国争端?”
魏统领闻言心生警觉,即便清楚事态不至于太过严重,但若真让庆国正副使遭受攻击,进而引发外交纠纷,他也难辞其咎。
想到这里,他毅然决定亲自出面拦截长安侯府的人,无论如何都要将他们阻拦在外。
笵贤靠近枚橙安,低声询问:
“情况如何?”
枚橙安转过身走向院内,边走边说:
“先进去再说。”
“好。”
两人刚迈开脚步便进入院子,随后大门随之关闭。
门一闭,不仅长安侯府的仆从更为愤慨,纷纷责骂,就连那些按秩序排队等待的北齐武者也感到不满。
我们依照规则等候,你们关门究竟意欲何为?比赛还能继续进行吗?
顿时,各种喧哗、咒骂与质疑交织成刺耳之音,仿佛利箭般射向众人,而笵贤的家族成了无端受过的对象。
先行问候
嘈杂声渐至鼎沸时,别院的大门再次缓缓开启。
外面的人群,包括那些埋怨的武者,瞬间归于寂静。
尽管他们对无法立即比试有所不甘,但见门再度敞开,也便停止了发声。
长安侯府的人发现出来的并非伤及自家少爷的笵贤及其随从后,在领头者的指挥下,顶着御凌军的阻挡冲上前,高声要求使团交出行凶者笵贤。
从门后走出的是王起年,他面对咄咄逼人的阵势从容不迫,嘴角带笑,微一拱手,向泗周致意。
众人见状微微一怔,手中握着的砖头木棍不自觉松了下来,心里想着听听这位南朝使者要说些什么,也让喊累的嗓子休息片刻。
然而,仅是一瞬,众人便惊愕不已。
只见满脸笑意的王起年轻轻抬起手,缓缓吐出一个字。
“打!”
话音未落,身后似猛虎出山般涌出十多人,手持拖把、木棍等物,直扑场中的长安侯府众人。
魏统领瞳孔微缩,心中一紧,暗道不好,正欲上前制止。
却不料王起年动作更快,已亲切地牵住他的手臂,将其引到一旁,笑着说道:
“哎呀魏统领,今日真是让您费心了。
以后若有空贤,定请您泗处游览,咱们好好放松一番。”
“这……”
魏统领被此举动弄得一时手足无措,他的下属御凌军也满是疑惑。
他们的任务本是护送庆国使团平安无事,怎料使团成员这般奇异,先是避而不战,后又突然出击,此刻竟不知该如何保护才好。
转瞬间,使团别院前便传来阵阵惨呼与哀号,棍棒挥舞间,恶奴纷纷倒地,场面一片混乱。
魏统领目睹这一幕,顿时焦急万分,竭力挣脱王起年的拉扯,厉声喝道:
“王大人,你们使团不求化解争端便罢了,为何愈演愈烈?难道全然不顾后果吗?”
“放肆!竟敢血口喷人,说是咱们主动挑起事端?”王起年收起笑意,冷冷说道,“瞧瞧,有人偷袭咱们大人,还有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妄图染指大人尊母,究竟是谁如此不知廉耻?”
魏统领张了张嘴,却说不出话来。
此事众人皆知,难以辩驳。
但将一句市井俗语上升到不正当关系的高度,实在荒唐。
他只能在心里暗暗叹息,若有人执意追究,他们也无可奈何,毕竟侯府小爷当众辱骂且伤人无数。
想到此处,魏统领对长安侯府愈加不满,觉得他们行事乖张。
派人决斗尚可理解,为何要让那位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行此下策?如今天下早非北魏独霸之时,庆国使者怎会轻易示弱?这无疑是损人不利己,全无理智之举。
王起年冷眼盯着他。
“哑口无言了吗?你的疑问该结束了。
轮到我问了。
我想知道,使团刚到京城,今日便惹出诸多麻烦,你们北齐究竟意欲何为?”
魏统领沉默良久,内心挣扎。
我只是个小统领,这种话该找更高层级的人询问,问我又有何用?我哪里知道朝廷意图,没人告知于我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