场中一边倒的厮杀仍在持续,惨叫声此起彼伏。
冲出的十几人虽未持兵刃,但个个身怀绝技,对付这些豪富之家的家丁轻而易举。
即便挨揍的是北齐人,周围武者却毫无同仇敌忾之心,反而看得津津有味。
那些骄横主子和恶仆正是他们素来厌恶的对象,此时得以旁观这般场景,也算是积德。
……
锦衣卫驻地卫所。
沈众脱下外袍站在镜前,正配合裁缝量体裁衣,副手急匆匆赶来。
“大人,使团那边出状况了!”
沈众微微蹙眉,冷冷瞪了副手一眼,低声训斥道:“慌什么慌什么?有什么好慌的?我不是常教你遇事要镇定吗!”
副手愣了一瞬,随即拱手认错。
“大人教诲的是,是小人过于心急。”
沈众瞥他一眼,收回视线看向镜中自己,平静发问:“说吧,使团那边发生了什么?”
副手高声说道:“不错,哭喊声在整个区域回荡。”
沈众皱眉问:“那些御凌军和武者就这么袖手旁观?”
副手摇头答道:“御凌军统领被使团的王起年缠住,他不下令,底下的人哪敢妄动。
至于那些武者,很多人私下议论,说是活该。”
沈众眉头舒展,嘴角浮现一丝轻蔑。
“因果循环,报应不爽。”
思索片刻后,他吩咐道:“派人盯紧长安侯府,侯爷一出门就立刻通知我。”
副手点头领命。
沈众回头扫了一眼,抬手示意裁缝继续。
副手观察一阵后,不解地问:“大人,您难道不管这事吗?”
沈众斜视他一眼:“你是傻了吗?这种小事,我去掺和什么?帮那个纨绔得罪使团,还是为使团善后得罪侯府?”
副手顿时明白,尴尬地挠头:“属下愚钝。”
沈众摇摇头,收回目光,漫不经心地问:“那两个从使团溜走的人有何动静?”
副手答道:“自昨日中途离开车队,在城南眺望客栈落脚后,一直没迈出房门一步,吃的喝的都送进屋内。
我让人趁机搜查了房间,确定两人还在。”
沈众微微点头:“继续监视,笵贤和枚橙安不会无缘无故派这两人为棋子,我倒要看看他们打什么主意。”
“是!”
“对了,上衫虎那边呢?”
“他本人留在府中,但他的亲卫正在悄悄寻找肖恩的关押地点。”
沈众听完笑了笑,未再多说。
“嗯,你退下吧。”
“属下告退。”
副手离开后,沈众对着镜子打量自己,略带无奈地说:“还要多久才能改完?”
身后裁缝收起工具,上前恭敬回答:“大人要求精细,这活儿耗时,还请大人多给些时间。”
沈众沉思片刻,轻叹一声:“也好,再宽限些时日吧。”
……
使团门口,枚橙安与笵贤等人再次走出院门,目光落在不远处嘈杂的人群中。
原本不想闹大,只是那些刁奴纠缠不已,既已有所惩戒,也就适可而止。
枚橙安刚要示意下属返回,却见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,像是路过此处,却被场中情景吸引,眉头微皱。
只听他脚步一顿,地面扬起尘土,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冲入人群。
出手迅捷,拳风呼啸,腿法凌厉,眨眼间已连出数招,直指仍纠缠不休的使团随从。
此人武艺高强,胜在速度与力量,刹那间便将使团护卫逼退,无人敢反击,也无人继续纠缠,只能遵从枚橙安的指示迅速撤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