祭坛的石板裂开蛛网纹,黑红液体顺着裂缝往外涌,腐蚀得空气里都是焦味。
那只幽蓝的手突然抓住青铜面具男的手腕,他的瞳孔瞬间变成和那手一样的幽蓝,青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满全身,连青铜面具都被腐蚀成了绿锈。
祁煜琛把我往身后带了半步。
他的背绷得像弦,玄铁剑却稳稳指着前方——剑身上的冰晶碎了,可光更盛了,混着我们交缠的心跳,像团烧不尽的火。
\"清儿,\"他头也不回地说,\"等下不管发生什么,你先退到空间里。\"
\"那你呢?\"我攥住他的衣角。
他侧过脸,眼睛里映着跳动的光:\"我是祁家三少,是你男人,总得给媳妇打前阵。\"
话音未落,青铜面具男(或者说现在该叫他\"阵眼宿主\")发出一声龙吟般的嘶吼。
他的身体膨胀了一圈,青鳞间渗出黑血,每一滴落在地上都炸开个深坑。
他的手一挥,祭坛上的黑红液体凝成千万支毒箭,带着破空声朝我们射来。
我引动空间的冰魄泉。
这次光膜不再透明,而是裹着层冰霜,像面水晶墙。
毒箭撞上来,冰墙裂了又合,合了又裂,每道裂缝里都渗出灵泉的光,把毒箭腐蚀成青烟。
祁煜琛的剑没停。
他踩着碎步绕到左侧,剑花划出半圆,专挑青铜面具男的手腕、脚踝这些活泛处刺——那是我教他的,对付皮糙肉厚的敌人,要攻其关节。
\"好!\"我喊。
冰魄泉顺着我的指尖涌到他剑上,剑尖突然爆出刺目白光,精准地扎进青铜面具男肘弯的软肉里。
他发出一声尖叫。
青鳞从伤口处剥落,露出底下一截戴玉扳指的手腕——那玉扳指我见过!
上个月老夫人寿宴,大房的祁伯远喝多了,拉着祁煜琛的手说这扳指是他祖父传下来的,水头多好。
\"是祁伯远?\"我脱口而出。
祁煜琛的剑顿了顿。
他转头看我,眼里闪过惊讶,随即又冷下来:\"不管是谁,伤我清儿,就得死。\"
他手腕一翻,剑刃在青铜面具男肘弯里转了半圈。
血花溅在我脸上,带着股腐臭味,可我却突然笑了——原来这神秘人不是什么外来的邪修,是祁家自己养的蛀虫!
青铜面具男的身体开始崩溃。
他的青鳞成片脱落,露出底下逐渐清晰的面容——浓眉大眼,高鼻薄唇,可不就是大房那个总爱装成正人君子的祁伯远?
\"你们\"他吐着黑血,幽蓝的手突然从祭坛裂缝里钻出来,缠住他的脖子,\"不该不该\"
\"不该什么?\"祁煜琛的剑抵在他心口,\"不该发现你勾结邪修?
不该坏你的献祭阵?\"
他突然笑了,黑血顺着嘴角往下淌:\"晚了阵眼要开了\"
祭坛的裂缝突然爆出刺目蓝光。
那蓝光像把刀,直接劈开了冰墙!
我和祁煜琛被气浪掀得撞在墙上,他的手臂始终护着我后颈,撞得闷哼一声。
等我睁开眼,正看见那只幽蓝的手完全从裂缝里伸出来,抓住了祁伯远的天灵盖。
祁伯远的身体开始透明,像被抽干了所有生气,而那只手却越来越实体化,连手臂都露出来了——上面的青鳞泛着金斑,和祁家祠堂里那幅\"镇灵将军\"的画像上,将军铠甲的纹路一模一样!
\"清儿,\"祁煜琛的声音突然哑了,他抹掉我脸上的血,\"别怕。\"
我不怕。
我抓着他的手,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,能听见他强压着的心跳,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沉水香——这些,比任何灵泉都让我安心。
祭坛的蓝光越来越亮,整个城堡都在摇晃。
祁伯远的身体彻底消失了,那只手却还在往外伸,我甚至能看见它臂弯处的金鳞,像极了祁煜琛从不离身的那枚金鳞玉佩。
\"小心!\"我拽着祁煜琛往旁边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