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婚之夜就闹过一次温梨了,沈棠雪自然也想过,侯府是把温梨留着给江淮衣纳妾的。
可她已经进门,之后江淮衣就是想纳妾,也越不过她去。
她总归会做好一个主母的责任,也不求跟江淮衣如何如何恩爱,所以他纳妾与否,她并不在意。
纳温梨,还是纳别人,对她来说并无区别。
若是能让侯夫人看见自己的亲孙子出世,也算圆了她的心愿吧。
这话侯夫人听得有些胆战心惊的,“……你,当真是这么想的?你不必委屈自己,我是不会纵着那混小子乱来的。”
“母亲放心,我是真的这么想的。”
侯夫人:“……”
这儿媳妇是大度,就是大度的过了头。
也不知道那混小子知道了,心里怎么想。
想当初,是他自己巴巴的来找她,说怕未来媳妇被继母陈氏欺负,怕给她的聘礼不够丰厚,想方设法的替她要东西。
如今,这……
侯夫人的心情一时间说不出的复杂。
“对了母亲,之前我拿过来的花茶,该喝的差不多了吧?最近吃的方子有没有什么调整?这风寒的方子也给我一份吧,我好对照着拿些新的来。”
见侯夫人一脸为难,沈棠雪主动转移了话题。
“倒是没什么调整的,都是老样子,只是这两天吃着风寒的药,那个药就停用了。”
有人递台阶,侯夫人自然也从善如流地跟着转了话题。
沈棠雪闻言却暗暗皱眉。
老样子?可她前几天过来时刚好碰到侯夫人服药,闻着那个药的味道好像,和先前闻到的就不太一样了。
但这样的说法实在太模糊了,她也怕贸然说出来,让侯夫人担忧,就没有提。
又说了一会儿话,见侯夫人神色疲累,她这才带着闻书和阿诺她们起身告辞。
李妈妈送她们出来,沈棠雪也正好趁机问她要药渣。
“少夫人要夫人煎药的药渣做什么?”
“我前几日就想问了,因为闻着汤药的味道和我刚成亲那几天闻到的似有不同。……”
“我自己也配一些香料,所以知道细微的药材搭配,也会令味道不一样,就想着听琴毕竟学过医,想让她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不妥。”
“而且,李妈妈不觉得奇怪么,母亲正值壮年,只是头疼的毛病,也不至于这么长时间一直吃药,病情却一直没有起色。你难道就没有怀疑过?”
“少夫人的意思是……”药被人动了手脚?!
沈棠雪缓慢地点了下头。
“可,怎么可能啊,药都是太医开的,怎么可能有人……”能动手脚。
李妈妈话到嘴边,突然反应过来。
方子没变,汤药的味道却变了,那就是有人在煎药前后动了手脚。
是府里的人,或者更准确说是,倚梅园的人!
那人就在身边!
这个念头闪过脑海,李妈妈出了一身冷汗!
“少夫人,我会留心这件事的,还请您先守口如瓶,不要惊动夫人。”
沈棠雪“嗯”了一声,“我也正有此意,没有确凿证据之前,就不要扰了母亲养病的心情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