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听得前峰来报,说叶不凡盘坐巨石上嚣张无比,顿时怒火中烧,打马便冲上了山坡。
叶不凡见得来人,咧嘴一笑,喊道:“那谁!你家还有粮草吗!”
哪壶不开提哪壶,哪儿有伤口便往哪撒盐,这伤口还是叶不凡亲自动手割的。
别克桑大怒:“叶不凡!你速速自缚手脚,否则我定让你生不如死!”
“哈哈哈,你倒是敢想!我就坐在这里,你待怎的!”叶不凡大笑。
别克桑火气汹汹,就是眼前这混蛋害得他差点没了命,此时还敢大放厥词,真是找死!
“给我冲!能捉活的就要活的,死的也行!”
别克桑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,哪还管苏赫巴鲁要活捉的命令,先宰了这小子再说。
叶不凡没想到别克桑这么不要脸,居然让大队骑兵冲锋,顿时从巨石上跳了起来:“那蛮将,可敢与我单打独斗!”
别克桑冷笑道:“和你这等人讲什么规则,勇士们给我冲!”
“我靠!”叶不凡跳起来便往巨石下跳,别克桑这货不讲武德。
“嗖!”
芦苇丛中,萧衡三箭齐发,射向别克桑。
萧衡所用的五石强弓,全力开弓之下,箭矢如流星,直取别克桑的脑门。
三支利箭瞬时即至,别克桑见冷箭突然射至,顿时惊出一身冷汗。
他立身之处距芦苇丛至少三百步开外,竟有人能将箭射得如此之远,即便北突军中的神射手怕也不过如此。
心慌之下,来不及拔刀,低头便躲。
“嗖!”
三箭刚出,萧衡又迅速再射一箭,这次是单支箭矢,去势更急。
别克桑大惊,他哪料到前面三支箭是诱他躲避,后面一支箭矢才是杀招。
别克桑此时已避无可避,羽箭直直射入他的甲衣,从甲片缝隙中穿过钉在他的右胸之上。
“啊…”
别克桑掉下马来,厮吼道:“杀!所有骑兵冲锋!宰了他们!”
别克桑怎么也没想到,自己不与叶不凡单挑让大队冲锋有些无耻。
而叶不凡更是阴险,就等着自己冒头,想用冷箭射死自己!
老六对上老六,就看谁更阴了。
叶不凡连滚带爬钻进芦苇丛中,萧衡又连发几箭,射倒几个北突骑兵后,一猫腰也退走了。
独臂老李领着剩余的兵卒,已砍出方圆十数丈许的隔火圈,手中的火把高举,就等叶不凡与萧衡回来了。
“快,跳进水中把身上打湿!蒙住口鼻!”叶不凡窜至独臂老李身前,低声喊道。
北突骑兵已然杀至芦苇荡中,奈何芦苇密集,战马不得入,只得下马持刀排成一字长阵杀入。
芦苇荡很大,中间密布水道,叶不凡钻进芦苇丛中便失去了踪影,幸好别克桑带的人多,苏赫巴鲁给了他两千骑兵。
别克桑右胸中了一箭,幸而三百步足够远,冬季寒冷穿得够多。
箭矢只射进皮肉寸许,性命倒是无碍,但被当众射下马来却是耻辱。
“我定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!”别克桑愤怒的将箭拔了出来,紧握在手中 :“我要用这支箭扎死你!”
“格林利,你也上!”别克桑怒声吼着,让格林利带人杀进去。
“大人,这芦苇丛这么大,别中了大周恶贼的埋伏啊。”格林利还有些心惊肉跳。
刚才那几箭若是射向他的话,格林利自认绝对躲不开,更是坚信芦苇丛中有弓箭手埋伏。
别克桑怒道:“你身为北突勇士,怎可如此贪生怕死!大周人不过百余人,我有勇士两千,何足惧哉!”
“大人,属下觉得应用火攻之!此时芦苇干枯衰败,最容易着火,咱们守在外面,只管放火,任他们藏得再深也是无用,必然烧死!”
不得不说格林利能当百夫长,也不完全是靠那只老鹰,还是有些急智的,此时的想法竟与叶不凡不谋而合。
别克桑心念急转,这群大周贼人烧了他的粮草,此时也该让这些大周狗尝尝被火烧的滋味。
别克桑觉格林利说得在理,正欲命人鸣金,将冲进芦苇荡中的勇士们召回来,却突然见得芦苇丛中冒起数十股青烟来。
“不好!快快鸣金!”别克桑看得那升起的数十股青烟来,本能的觉察出不妙。
北突的传令兵将铁钲狂敲,发出清脆响声,这铁钲便是常说的鸣金的金了。
河边本就风大,北风一吹,那数十股青烟瞬间连成一道,大火形成一道火墙烧了过来。
已入芦苇深处的北突兵卒听得鸣金之声,又听前面传出“啪啪”作响之声,抬头一看,一股青烟冲天而起。
这种声响,这种感觉太熟悉了,草原上有时候失火,火烧牧场时,被点着的草也会发出 “啪啪”的爆裂之声。
“快跑!”
北突兵卒已察觉到不妙,用北突语大喊,扭头就往芦苇丛外面跑。
大片芦苇着火可不是说笑,极其恐怖,干燥的芦苇着起火来,火头甚至能达一两丈高。
加上此时北风正紧,风将火头往下压,火舌吐出一丈来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