剩余三分也被他阻挡在外。
说来也怪,这处避风的角落,连墨汁都比别处化得顺畅些。
看来是他的幸运属性成功帮他减少了影响。
暮色降临时,巡绰官提着灯笼挨个查看号舍。
灯笼昏黄的光线在风雪中摇曳,照出一个又一个狼狈不堪的举子。
走到萧砚舟的号舍前,巡绰官脸色骤然一变。
只见这方寸之地竟自成乾坤——风雪不侵,墨香氤氲,那举子正襟危坐,笔下生风,哪有半分受冻的窘态?
&34;这&34;巡绰官眯起眼睛,想起上峰特意交代的话:&34;那个萧砚舟的考卷,绝不能让他顺利交上去。&34;
既然风雪奈何不了此人,那就只能亲自动手了。
暮色四合,贡院内开始分发炭盆。
风雪肆虐中,这小小炭盆成了举子们唯一的温暖来源。
兵丁们挨个号舍分发,每人一盆,不多不少。
轮到萧砚舟时,巡绰官亲自端来一个炭盆。
盆中炭火明显比旁人少了一半有余,却仍在规定份额之内,任谁来查都挑不出错处。
这是光明正大的阳谋,即便萧砚舟心知肚明,也无可奈何。
萧砚舟接过炭盆,指尖在内力催动下早已不惧寒冷。
他低头看了看那点微弱的炭火,又抬眼望向巡绰官离去的背影,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。
远处传来其他举子的抱怨声,很快被巡绰官的呵斥声压下。
巡绰官站在廊下阴影处,望着萧砚舟号舍的方向冷笑。
这炭火分量,撑不过后半夜。
届时寒气入骨,必定大病一场,还能不能继续就难说了。
夜色渐深,贡院内一片寂静,唯有风雪拍打茅檐的簌簌声不绝于耳。
萧砚舟搁下毛笔,轻轻活动了下手腕。
炭盆中的火光已经微弱如豆,却在他内力催动下始终不灭,在考卷上投下摇曳的光影。
虽然内力护体不惧严寒,但一天的考试终究让人感到疲倦。
萧砚舟将写好的考卷仔细收入特制的油布袋,悬在号舍横梁上,以防被夜风吹皱。
他环顾四周,见其他号舍的举子们或蜷缩在炭盆旁,或强撑着继续作答,个个面色青白,嘴唇干裂。
萧砚舟闭目调息,体内真气如涓涓细流,在经脉中缓缓运行。
他并不急于赶进度,而是选择养精蓄锐。毕竟会试要持续数日,劳逸结合方为上策。
炭火虽少,但配合内力运转,足以让他保持最佳状态。
远处传来巡绰官的脚步声,萧砚舟依旧闭目养神,纹丝不动。
那脚步声在他号舍前停留片刻,似是在确认炭火将尽的情况,而后满意地离去。
萧砚舟嘴角微扬,心知明日还有更多考验等着他,但此刻,他需要的是养足精神。
&34;啪嗒——&34; 隔壁号舍传来砚台打碎的脆响,紧接着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。
气温下降的影响来了,这一声咳嗽好像起了连锁反应,周围号舍也都不断传来咳嗽声。
&34;咳咳咳咳咳咳咳&34;
贡院各处此起彼伏的状况不断发生,风雪更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