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从来都不是甘心认输的人,更不是能接受“被遗忘”的人。
他可以让别人离开他,但不能接受别人彻底从他生命中删除他。
她是第一个。
从隐忍、配合,到爆发、反击,再到现在彻底沉默。
她就像一把利刃,明明握在他手中那么多年,他从未真正认真看过她锋利的边缘。
现在她抽身而去,把所有过去都断得干干净净,连带着连他的“骄傲”都撕碎了。
他握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,眼底是掩不住的失控。
“林语宁……”
他低声咬牙。
“你敢不回头?”
他把酒杯砸向地面,玻璃碎了一地,溅到沙发角时,他才意识到自己在颤抖。
许可馨从旁边房间推门出来,正好看见这一幕,愣了下,问:“你干嘛?”
他回头看了她一眼,眼底没有焦点,像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。
许可馨走近,语气有些不善:“你又在想她?”
他不说话。
她眯起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,冷笑:“你是不是疯了?你现在还指望她回头?她那种人……”
“闭嘴!”
墨景言冷冷打断她,声音里透着一种无法掩饰的烦躁。
“你不是她!”
“你连她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!”
许可馨脸色一僵,想反驳,却忽然笑了出来:“你是疯了吗?她现在已经走得干干净净了,你还在这装深情?”
“你不配!”
“你以为你是她什么?她恨不得从来不认识你!”
墨景言的眼神一点点收紧,像压抑已久的怒火在那一瞬爆炸。
他忽地起身,走到许可馨面前,一字一顿地说:“至少,我曾拥有她!”
“而你呢?”
“你不过是个……笑话!”
许可馨的脸彻底变了,眼底的怨毒在那一瞬翻涌出来。
她不再掩饰怒意,冷笑着退后一步:“那你就继续守着你的回忆吧,墨景言。
我倒要看看,你还能撑多久!”
说完,她摔门离开。
包厢里再次归于死寂,只有桌上的烟缸里,香烟一支接一支燃尽。
墨景言坐在那,脑子里却反反复复地只剩下一个画面—
她最后一次回头的那个晚上,穿着一件深灰色的风衣,眉眼淡静地说:“你想毁了我没关系,但你别指望,我会再留一个字给你!”
“我已经没有力气,再把你当成‘过去式’处理!”
……
他想把她拽回来。
可他知道,他已经没那个资格了。
她真的走远了。
林语宁是在凌晨两点才回到家的。
夜太深了,连楼道里的灯都亮得微弱,走廊长得像没有尽头的隧道,她提着包,踩在地毯上几乎没有声音。
钥匙插进门的瞬间,她手有一瞬僵住,好像哪怕只是这个细小的动作,都能牵动她这一天被掏空的神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