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织有些不解,“林林,墨师兄刚才只是一时悲痛,才会说那些话,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“如今南姑娘已经无碍,想必他也不会阻止你进去。”
“还是算了。”孟晚林回眸轻叹,“那些话也许很早之前就在墨大哥的心底压着,我父亲那般对他,换做是我也难以与仇人的女儿共处一室。”
“我们一起回青衿堂吧,不知阿遒可醒了?”
“刚才解师姐她们传了消息过来,陆灼一直在照看着方公子,一炷香前已经醒了。”
“好,我们走吧。”
夕阳的余晖洒满了整个金麟台,精细雕刻的菊花刷着金漆,散发着充满诱惑的光泽,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一眼。
儿时的自己贪玩跑到金麟台上,父亲没有半分的责骂,只是抱着自己静静地坐在台阶之上,看着日头西沉。
而自己见着光亮消失,忍不住害怕起来,父亲是那般温柔地安慰着自己。
“小林林,不怕,太阳下山仍有月光,有星星。”
“可···可是,也会有许多妖魔鬼怪出来作乱······”
“妖魔鬼怪有何可怕,父亲一个拳头就能将他们全部赶跑,父亲定然不会让我们小林林受到任何的伤害。”
孟晚林毅然转身,眼底蒙上一层水汽,脚下的步子加快了些。
如果过往的种种皆是虚情假意。
还有什么是真的?
昏黄的金色点缀在湍流不息的河水上,泛起的水花都变得如晶石一般,蹲在河岸边的女子在水花中轻甩着自己的巾帕。
倒影下白皙的藕臂轻抬,整理着凌乱的鬓角,鹅蛋般的脸庞媚而不欲,一举一动皆能轻易勾人心魄。
“回禀主人,金麟宗的弟子无人追来。”
“看来你这个宗主也没那么重要啊。”
王浠凡扬唇一笑,嘴角阴冷,瞥着丢在地上的人影。
“阿参,天龙门的和尚走了?”
阿参半跪在地拱手回道:“是,天龙门的人已然离开。”
“还以为这些人能掀起不小的风浪,到头来无半点的用处,不能看到南偲九被他们活剐了,还真是有些可惜。”
女子脚尖半搭在卵石上,轻踩在地上那人的手腕处,细长的眉弯起好看的弧度。
“孟青松,如今你已经成了金麟宗的罪人,我救你一命,你不谢我?”
“你,你这贱人!”
手腕在踩压下,不停地向外冒着鲜血,孟青松吃痛地闷哼了几声。
“孟宗主还真是能忍,不愧是未来的武林盟主,不知道将你丢在闹市受马践踏,受人辱骂,还能不能像现在这般能忍?”
“你这贱人!有本事你就杀了我!”孟青松侧头醋了一口,落在精致的绣花鞋边。
“我就不该听信你这贱人的话,不该以林林作饵,你早就知晓天玄功已无秘籍在世,若不是受你蒙骗,我何以沦落至此!”
“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!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!”
河滩边响起银铃般的笑声。
“孟宗主,这话说的着实好笑。”
“你若不贪怎会上当,你若真在意你那个女儿,又怎会让你弟子下手,我蒙骗你?”
“孟宗主该不会是假仁假义的面具戴久了,还以为此处是你金麟宗吧,在我面前,你不用演的这般真切。”
“你想做鬼,也要问问我答不答应。”
孟青松瞪大双眼,望着俯身而下的女子,那张姝色无双的容貌变得异常可怖。
“你···你想做什么?”
男子努力地蠕动自己的身体,却无法移动半寸。
王浠凡冷冷看着男子,如同一条垂死挣扎的蠕虫,有些令人作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