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孟青松,你该庆幸墨尘提前对你下手,否则你在我手里亦不会好过。”
“你这张嘴,我很不喜欢。”
想起肩上几日才淡去的咬痕,女子的眸色一沉,拔出阿参的长刀,快速地斩了下去。
半截舌头落在卵石之上,有些发紫。
“呜呜···呜呜···”
绣花鞋踏在那摊血污之上,踩得粘腻不堪。
她憎恨每一个欺辱自己的人,每一个仗着自己的权势、武功,为所欲为之人。
“主子,可要属下将其拉下去处理?”
王浠凡听到阿参的声音,方才缓过神来。
“你方才上山,南偲九是否已经毒发身亡?”
“回主子,属下赶至金麟台,正巧遇到一人从琪华堂内出来,好似,好似帮南偲九解了毒。”
“你说什么!”
王浠凡攥紧拳头,指甲潜入肉中。
“她竟这般命大!”
“是何人救了她?”
“回主子,周围的人唤那人为南公子。”
女子嗤笑一声。
“南若秋,你们二人决裂至此,你还甘愿耗损内力为其解毒。”
为什么?
为什么她明明与你背道而驰,你却仍旧不顾原则,也要放下身姿去救她!
南偲九就那么好,值得让你们所有人舍命相护!
“阿参,命人将他带到建陵城好生藏着,自有别的用处。”
王浠凡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锦盒,放在阿参的手里。
“好巧不巧,我在孟宗主的书房内寻到几只蛊虫,这试炼之术着实有趣,不如就用孟宗主试验一番。”
“是,属下这就吩咐下去。”
几人抬着孟青松丢入一早准备好的马车内,驾车离去,听着车轮转动的声音,王浠凡忽然觉着有些无力,在河滩上蹲了下来。
寒意从水面浮起,空气中静的可怕,最后的光亮被高山吞噬的一丝不剩。
河滩上只剩下阿参一人,守在女子的身旁。
“主子,可要属下护你离开?”
“不必。”
女子的语气有些低沉。
“此时金麟宗上还没有人在意我的去留。”
那些人的心都系在南偲九的身上。
从未有人将自己放在第一要紧的位置。
所以即便自己从金麟台上消失了许久,也不会有人察觉。
而那个将自己看作最要紧的人,已经不在人世。
“再等一会儿,月亮升起,我们再走。”
阿参低头看向蹲着的女子,她的蜷缩成一团,是那样的瘦小,甚至让人有些不忍。
“阿参,我是不是很恶毒?”
“你们跟着我这样一个恶毒的人,会不会后悔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