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,她才转身,就见谢婉宁火急火燎的从屋里冲出来,她一双眸子,死死的盯着谢晚棠。
眸光凌厉,又闪着精光。
“你说的是真的?真有祛疤的药方子?真那么管用?”
谢晚棠侧头,看了看谢婉宁的脸。
伤口处红肿的厉害。
皮肉外翻,像是一条扭曲的虫子,横趴在谢婉宁的脸上,丑陋又狰狞。
谢晚棠并不知道,宫中的太医,是否能有神医妙手,将这样的伤疤治好,不留痕迹。
但她知道,她绝不会让人有治好谢婉宁的机会。
谢晚棠缓缓对上谢婉宁的眸子。
“姐姐,我说的是真的,我的确用那药方子除过疤,也的确有用。不过,人和人的伤或有差异,姐姐拿了药方子,先请府医或者太医帮忙瞧瞧,斟酌斟酌,或许更好。”
“那还用你说。”
谢婉宁没好气的怼了一声。
她本就信不过谢晚棠这个灾星,拿了方子,找人查看,那是必然的。
“少说那些没用的,赶紧进来,把方子写给我。”
“好。”
谢晚棠丝毫不计较谢婉宁恶劣的语气。
她从善如流,即刻进屋。
谢婉宁让人准备笔墨,谢晚棠落座,笔走龙蛇,不过须臾就将方子写好了,她特意用了最丑的字,藏了两分。
谢婉宁瞧了一眼,嫌弃的不行。
“真丑。”
谢晚棠笑笑。
“让姐姐见笑了,我这字,自是不能与姐姐相比的。其实也不只是字,就是这命,我也是不能跟姐姐比的。姐姐能进王府,哪怕齐王受伤损了身子,可他到底还是王爷,姐姐过府,日子差不了。那样的门第,我只有羡慕的份儿,是想也不敢想的。”
谢婉宁蹙眉,“爹不是要将你说给景王?”
“怎么会呢?”
谢晚棠垂眸,摇了摇头。
“大师断言我是个灾星,爹心存忌讳,他不杀了我,已经是念及父女情分了,又怎么会把我送入王府?我只求着过些日子,爹能为我寻一个靠谱的人家,不论是庄家农户,还是贩夫走卒,只要别嫌弃我,就是极好的了。”
听着这话,谢婉宁的眉头蹙了蹙。
庄家农户?
贩夫走卒?
想到谢晚棠会委身于那种人,谢婉宁心里倒是舒坦了不少,连带着对她的敌意,都散去了些。
她,总归是比谢晚棠强的。
只是可惜慕枭伤了腿,成了残废,要不然,她的日子必然更好。
慕枭逼的太紧了。
再多些时日,她能有更好的选择的!
谢婉宁在心里琢磨着,这时候,就见小丫鬟带着一个门房的小厮过来,到她身边。
“小姐,门外有贵人送了一个匣子来,让奴才务必亲手交给小姐。”
“贵人?谁啊?”
谢婉宁不知,可谢晚棠却清清楚楚。
人……终于来了!
也不枉她忍着恶心,说了那么一堆违心的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