伸手把手上的帕子,往知棋面前递了递,谢晚棠浅笑。
“快,帮我瞧瞧,这柳叶该怎么绣才好?”
上辈子,她给慕枭做袍子,慕枭说她的柳叶,绣的比兵营里糙汉子的粗手指,还要难看几分。
她说要练的。
可惜,还没练好,她人就没了。
这辈子才刚刚开始,还有时间,她总得努努力,好好学学了。
柳便是留!
这辈子,她可得将慕枭好好留住!
……
两日后。
谢晚棠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,就让知琴、知棋准备了两样糕点,带着她们去了宁和园。
现在的宁和园,跟上辈子无甚差别。
连那棵红梅树都妍媚如初。
路过红梅树时,谢晚棠本能的顿住脚步,被活埋在红梅树下,被困在红梅树下的日子,不断的在她脑海里疯狂乱窜。
这树……
该砍了的!
心里想着,半晌,谢晚棠才收回思绪。
彼时,知鸢已经接到小厮通禀,在屋门口候着了。
谢晚棠走过去,知鸢微微福身行礼,“见过二小姐,我家小姐正在休息,二小姐还是先请回吧。”
知道知鸢在说谎,谢晚棠也不恼,她点头,轻声询问。
“姐姐的伤如何了?”
知鸢抿了抿唇。
谢婉宁伤在脸上,情况严重,哪怕请了太医过来,依旧不容乐观。
再加上齐王府那头传了信过来,让谢婉宁半月后入府,谢婉宁又安排人去打探,确认慕枭伤在腿上,再无站起来的可能,她更烦躁。
这两日,谢婉宁没少砸东西。
宁和园里的摆件、用具,都已经换过几次了。
可这话知鸢不能说。
和知鸢相处过三年,谢晚棠也算了解她,一看她那样,谢晚棠就知道,谢婉宁的情况必定不好。
不好——
那她就放心了!
毕竟,那可是她一手策划的,若是谢婉宁好,她岂不是白忙了?
谢晚棠在心里这么想着,面上却不动声色。
“姐姐的情况不好吗?”
“这……”
“你不必瞒我,我没有坏心的,我是关心姐姐,虽然在小院里,我们生出了许多误会,但到底是亲姐妹,是骨肉血亲,我不会害她的。更何况,我在侯府的处境,你们都清楚,我帮姐姐,其实也是在帮我自己。”
不等知鸢开口,谢晚棠就先出了声。
她随即又解释。
“早些年的时候,我年纪小调皮,在小院里爬树摔了跟头,腿上划了很大的口子,留了不小的疤。前两年,沈嬷嬷得了个药方子,帮我把疤去了,我寻思着若是姐姐需要,我可以把方子告知姐姐,也算多条路子。”
知鸢并不知道谢晚棠说的是真是假,她思量着回屋,去跟谢婉宁说说。
若谢婉宁真能好起来,他们这些做下人的,也能少遭些罪。
“二小姐稍候。”
留了句话,知鸢转身要回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