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要秦浩一日不出,我一日不动!”
“我就不信,他能永远不动!”
儒士躬身退下。
赵衍目中寒光一闪。
“这场仗,不是比谁猛,是比谁狠!”
“我不怕死,我就怕你不死!”
……
秦王府。
张青松刚从北境回来,满身尘土,眉头紧锁。
“主上,齐国收手了!”
“北面边境已无小队行动,斥候线退后三里,营地明火不再燃起,粮车三日未动!”
“明显是撤线,不想打!”
秦浩点点头。
“果然退了!”
“赵衍是个聪明人,他知道再动一步,他就真成出头鸟!”
“楚国已经开始抛他,越国也对他起疑!”
“他不动,是正确的!”
“但他不动,我们就更不能动!”
“继续让我们的西北线看着像要打!”
“让他们一直绷着!”
“绷到他们自己抽筋!”
“把人调回来,换东风营三连去北境巡逻,带满套军械,半日换一处!”
“每次调换都放出风声,说‘秦军酝酿突袭’!”
“再放出两封‘假信’,一封送往楚国,一封送往越国!”
“内容一致—‘齐国准备配合西域人偷袭楚吴后防’!”
“让他们自己信!”
“秦军不动,话却不断!”
“我们要用话,将他们逼疯!”
“要他们在安静的情况下,乱成一锅粥!”
张青松应下。
秦浩坐在案前,提笔,不写军令,而是写信。
一封给东风军军纪处,一封给后勤管理所,一封给边防民兵统筹局。
信不长,但每封都写得极细。
这不是给外人看的,这是给自己人看的。
他知道,不出兵的仗最难打。
人闲着,就会浮躁,浮躁就会生乱。
他要在敌人绷紧时,让自己人松弛。
他要把所有的躁动,全部压下去。
敌人动不动,是天意。
自己稳不稳,是人心。
稳住了,他就赢了一半。
这一仗,不是箭矢刀枪的战场,是心智谋略的泥沼。
谁先浮躁,谁先掉进去。
他不会浮躁,他也不能浮躁。
他要所有人,都跟他一样—冷、稳、准、狠。
一击,必杀。
大晋旧都南侧,一座名叫青桐的小城,原本是商道中转,杂乱但不乱,平日多是过路商人、流民走卒。
可近一个月来,这里变了味。
秦国在几日前,将青桐作为“后备粮线整备点”公开布告,调来五百后勤兵、三十名修补匠,还有四十名专门掌粮仓的登记吏员。
这个动作在外人看来是小事,可真正有心之人一眼就看出来了不对劲。
后备粮线,一旦设立,就代表周边有战备需求。
青桐又临近大晋西南旧领,再往北,便是通往蜀地和越国的路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