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知道赵南霜对他的第一印象和第二印象可能都不怎么样,第三次可不能再像前两次那样,虽然他煮醒酒汤的行为又是在做无用功。
谢盛清了清嗓,道:“我正式地自我介绍一下吧,我叫谢盛,我爸姓谢,我妈姓盛,我的名字就是这么随意。”
赵南霜不是会斤斤计较的人,多个朋友而已。
“赵南霜。”她道。
谢盛没话找话地道:“是一对儿的那个‘双’吗?”
赵南霜没说话。
气氛好像比刚才更尴尬了,谢盛在心里进行自我反省:我说错什么了?难道我已经差劲到在她面前连呼吸都是错的?
“李白的‘霜’。”
周迟译从他身边走过,留下这么四个字。
谢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。
房门在周迟译离开的时候被带上了,谢盛端着碗,愣愣地站在门口,打完游戏从对面的房间里出来的陆止止看见他后,眼神很怪异。
“你在这里干吗?”陆止止瞟了一眼那碗黑乎乎的汤,道,“王后给白雪公主送毒苹果,都知道把毒苹果的表面弄成诱人的红色,你这碗汤,自己闻着都想吐吧?”
谢盛喃喃自语:“床前明月光?”
陆止止在心里骂了句“神经病”,又问他:“跟谁对暗号呢?”
“疑是地上霜。”谢盛终于反应过来,认同地点了点头。
他转身往外走,嘴里还在念叨:“不愧是译草。”
陆止止被无视了,但她不在乎。她不跟脑子里进了水的人计较。
她有房卡,刷卡进屋时,赵南霜已经躺在床上了。
“心情好点儿了吗?”
“嗯。可以睡个好觉了。”
陆止止验证过很多次,赵南霜很擅长自我消化坏情绪。
第二天,赵南霜是这几个学生当中起床起得最早的人,她出门的时候,来这里谈生意的三个中年男人又在院子里喝茶。
eleven在路边追蝴蝶,赵南霜去跑步,它就跟着她。
她跑不远,跑了十五分钟左右,南女士给她发来了几张照片,她一张一张地点开看,是南女士在大堡礁跳伞的照片。
南女士从高空一跃而下,蔚蓝的大海是广阔的,她是自由的。
赵南霜打开照相机,蹲下去和eleven拍了一张合影,eleven是真的有镜头感,有着天生的微笑脸,赵南霜把这张照片发给南女士后,慢慢往回走。
白天太热了,大家都不想出门,傍晚才聚在一起。
周迟译又没来。
谢盛人菜瘾大(心态特别好的游戏玩家),昨天喝完酒之后一脑袋扎到池子里,被大家轮番嘲笑,今天还不服输,又开始吹牛,结果没过多久就去洗手间里吐了。
“几点了?咱们还爬山吗?山顶才是看流星的最佳位置,我看朋友圈,已经有人在上面搭帐篷了。”
“天气预报显示后半夜可能要下雨,不去了吧,在这儿也能看。”
“万一看不着呢?这样,咱们赌一把,谁输了就谁去。或者,从现在开始,从门口出来的第一个人,咱俩谁输了就谁去说让他上去,他看到了就等于咱们都看了,没白来一趟。”
“行啊,”邹哲正闲着无聊,“剪刀石头布决定输赢吧。”
“来。”
“不是吧?又是我输!”
邹哲目不转睛地看着门口,一分钟,两分钟,十分钟。
终于有人要出来了。
来人是赵南霜。
邹哲犹豫着道:“女生啊,不太好吧?而且她是路帅的朋友……”
“她本来就是摄影爱好者,说不定就是打算上山的,你没看见她是带着照相机来的吗?再说,山上有那么多人,能出什么事?”
“那我去了。”邹哲说罢,便朝赵南霜走了过去。
赵南霜是出来透气的,在房间里吹了太久空调,头有点儿晕。
据报道,今天晚上有天琴座流星雨,会在凌晨1点到5点之间出现,她白天睡了很长时间,熬通宵不是问题,读高三的这一年,她几乎天天都是凌晨2点睡觉,早上7点半起床的。
邹哲跟她打完招呼后道:“有人在山上等你一起看流星。”
陆止止还在房间里,赵南霜疑惑地问:“谁?”
“谁今天晚上不在就是谁。”
“在这儿不能看吗?”
“在山上看视野好,去不去随便你,反正我把话带到了。”邹哲说完就走了。
今天晚上没有和大家一起吃饭的就只有一个人。
eleven也没有在院子里。
赵南霜想了想,回到房间里。
陆止止在准备直播的设备,她有一个账号,考完试时间就多了,想慢慢把账号做起来,虽然可能没有一个人看,但总要有个开始。
“止止,我去山上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