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几天，有贼人混入庄子用磷粉制造鬼火，姜鱼给惊恐的大伙科普时，就生出了这个想法。

只是，这次的游戏系统金手指似乎有点失灵。

接下来的数次探险中，她都没能抽出《趣味科学100问》《幼儿百科全书》之类的科普绘本。

恰好，何岁他们追查老道行踪时，提到过县里这处道观，说观主丹阳道人痴迷炼丹，只是屡战屡败，他还跟李道清是好友。

姜鱼就突然来了兴趣。

古代搞炼丹的道士，那都是一个个野路子出身的半桶水化学家啊！

他们虽然不懂得那些复杂的化学原理，也不认得化学元素，只根据经验模模糊糊知道该怎么做，炼丹的终极目标甚至还是虚无缥缈的成仙，那所谓的丹药也是五毒俱全，但，他们却能在“失败”中发明出许多有用的东西，如染料、药物、火药等。

——当然，坑蒙拐骗他们也十分擅长。

如果要给文化水平偏低的普通百姓搞科普，同时懂得些许化学知识皮毛和心理学的道士们显然比她更适合。

这就是姜鱼打着追查怪老道行踪的理由，跑来拜访丹阳道人的根本原因。

丹阳道人其实并不信神佛，炼丹只是想复刻前人留下的相关记载，偏偏有些丹方能复刻，有些却死活不行，为此掉了不少头发。

在跟水秋梅狭路相逢之前，姜鱼已经通过刻意表现出部分专业知识、点出其“失败”的根本原因等手段，顺利成为丹阳道人的新朋友。

有“番邦来的化学书”在眼前吊着，丹阳道人果断答应帮忙，却提议用戏本的方式来演出。

“——可不是贫道偷懒。你那庄子上的扫盲班办得是不赖，但，认字跟学道理又不同。只干巴巴地告诉他们‘曾青得铁化为铜’，‘丹砂烧之变水银，积变又还成丹砂’，这帮人可听不下去。就算换了学塾里的学生，也有大半人要昏昏欲睡——”

姜鱼被他说服了。

确实，就连后世也有很多学生讨厌化学，在她看来简简单单的反应式死活就是记不住，对大盛这些没有九年义务教育的百姓，她不能要求太高。

她十分配合，抓了几个愿意当临时演员的壮丁给丹阳道人。

丹阳道人动作很快，没几天就刷刷刷编出了许多“夹带私货”的小故事。

如，富商被“点石成金”的骗局骗走大笔金银、利用磷粉制造鬼火吓唬仇家、用碱水和紫草汁伪造“仙酒”、神剑斩鬼治病糊弄人，等等。

姜鱼对临时演员们的演技要求极低，只要不忘词、记得实验操作步骤就成。

这天傍晚，照例搬着小凳子来学认字的人们就听说了个好消息，今晚有戏看。

“不年不节的，咋演上戏了？东家请的哪个戏班子？”

“不是戏班子，好像就是咱们自己人演的。说是东家怕咱们被江湖骗子骗，特地请人编排的……”

很快，简陋的戏台子上开始上演一幕幕奇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