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必须尽快解决掉那些弩手。”沈长菱心中暗道。她深吸一口气,脚尖一点,身形如燕般掠向弩手阵营。
“嗖嗖嗖!”
几支箭矢破空而来,沈长菱身形轻盈地闪避,同时手中长剑横扫,逼退了想要靠近的敌人。
楚云衡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,立即挥手示意:“暗卫听令,掩护沈姑娘!”
几道黑影瞬间掠出,与沈长菱形成合围之势。
“咔嚓!”一声脆响,一把弩机被沈长菱一剑斩断。
“啊!”弩手惨叫一声,捂着手腕连连后退。
战斗进行得异常激烈,但在三方夹击之下,敌人的抵抗很快就被瓦解。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,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敌人的尸体。
当最后一个敌人倒下时,沈长菱终于松了口气。她环顾四周,发现除了沈婉玲不幸中箭身亡外,己方并无大的损失。
“报告!”一个士兵跑来向司马澜汇报战况,“敌人已全部歼灭,咱们这边折损了十余人,矿洞内还有约三百名窑工。”
司马澜闻言皱起眉头:“让那些受伤的好好养伤,等伤好了,你自个儿给我滚去挨二十大板!”
士兵应声而去,司马澜这才转向楚云衡,脸上的严肃瞬间变成了笑意:“表哥,你的脸怎么变成这样了?”
楚云衡无奈地摇摇头:“出了点意外。倒是你,怎么在这个地方?”
“我可是奉命来剿匪的。”司马澜得意洋洋地说,“没成想竟真让我逮住了个大货。这伙人在这里经营多时,我们一直在暗中调查。”
沈长菱听着两人的对话,突然插话道:“既然事情已了,这里的东西该怎么分配?”
“这是我雷霆小队的战利品,凭什么分给你们?”司马澜冷声道,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不屑。
“凭什么?”她冷笑一声,声音中带着讥讽,“若不是我们及时赶到,你们能这么轻易拿下这个山寨?那些弩手大半都是我解决的。你难道忘了,就在半个时辰前,你的人还被困在西面的院子里?”
司马澜的脸色微变,显然没料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姑娘会如此强硬。正当他要开口反驳时,一个衣着体面的中年男子匆匆赶来,额头上还带着未干的汗珠。
“且慢!”中年人气喘吁吁地说道,“在下安州府永安镖行少东家杀江,这些货物中有我们镖行的东西”他的目光在地上的财物间来回扫视,神情焦急。
“既然让人抢了,就说明你无能。”司马澜冷冷打断他的话,眼中闪过不耐,“若不是我们出手,你现在能否活着都是问题。识相的就赶紧滚,否则”
杀江脸色一白,踉跄着后退几步,不敢再多言。他身后的镖师们握紧了拳头,却也只能咬牙忍气吞声。
沈长菱看着这一幕,胸中怒火渐起。她最厌恶这种仗势欺人的行径,尤其是对方还是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毛头小子。
“这些东西,我们要分两成。”她上前一步,直视着司马澜的眼睛,一字一句道,“这是我们应得的。”
空气瞬间凝固。司马澜身后的参将脸色一变,猛地拔出长剑,剑尖直指沈长菱咽喉:“大胆!这是我们的战利品,你”
话音未落,一道白影已如鬼魅般掠过。沈长菱出手快若闪电,身形轻盈地绕到参将身后,手腕轻轻一翻。“咔嚓”一声脆响,参将的右臂瞬间脱力,长剑“啪”的一声落地。
全场鸦雀无声。
所有人都没想到,这个看起来娇小的姑娘,竟有如此身手。就连司马澜也瞳孔微缩,显然对她的实力有了新的认识。
沈长菱冷冷地看着那捂着手臂的参将:“看在你是个武人的份上,我不毁你兵器。但若再敢对我无礼,我让你后悔来到这世上。”
她的声音不大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周围的士兵不自觉地后退半步,就连司马澜身边的亲信也露出忌惮之色。
一旁的楚云衡看着这一幕,嘴角微扬。他早就看出沈长菱不是普通人,这个看似柔弱的姑娘,体内蕴含着一股不输男儿的豪气。只是没想到,她的武艺竟然如此了得。
司马澜沉默片刻,忽然笑了:“好!就给你们两成!”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玩味,“不愧是能在乱世中活下来的人,果然有几分本事。”
沈长菱没有理会他话中的深意,转身走向那堆财物。她知道,在这个世道,实力才是最好的话语权。若是示弱,只会被人践踏。
林月快步走到女儿身边,满脸骄傲:“这些人也不看看,我闺女什么本事”
沈丰年也连连点头,看着女儿的眼神中满是疼爱。虽然他们一直希望女儿能过平静安稳的生活,但在这个时代,有几分自保之力总比什么都不会强。
司马澜若有所思地看着沈长菱的背影。这个女子,确实有点意思。不仅身手了得,性格也是刚烈。这样的人才,若能为己所用
但现在显然不是时候,得等她的锐气磨一磨。他转向手下:“把这些人都带回寒陵。至于财物,按约定分配。”
沈长菱带着族人开始清点属于自己的那份。
楚云衡走到她身边,轻声道:“你刚才的表现很好。”
沈长菱瞥了他一眼:“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。”
“但你要小心那个司马澜,”楚云衡压低声音,“他不是简单人物。刚才的让步,恐怕另有所图。”
沈长菱点点头,没有说话。她当然明白,在这个时代,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示好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盘算,每个笑容背后都可能藏着刀锋。
沈长菱将那份分成收入囊中,面色平静如水。
小孟子搓着粗糙的手掌,眼中闪烁着不甘的怒火。他几步上前,压低声音道:“大爷,要不让我上去跟他们打一场?咱们得赢下这场,把丢失的宝贝统统抢回来!”
“别冲动。”杀江伸手拦住他,目光凝重地望向山顶,“这是秦林世子,有权有势还带着人马。跟这种人较劲,只会自讨苦吃。”
寒风呼啸而过,杀江叹了口气,转身对着手下人挥了挥手:“赶紧走,路上再想办法。”
小孟子咬着牙,不情不愿地应下。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那堆被抢走的货物上,手指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。
两成的银子看着不少,将近两千两。但分到每家手中,也就剩下些许碎银。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,司马澜分给沈氏的那些粮食,正是从杀江他们手中抢来的。这种荒唐的交易,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一阵难言的尴尬。
寒风中,杀江看向沈长菱,欲言又止。沈丰年也是一脸为难,两人相对无言。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,谁都不愿打破这份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