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清风苑,二十来位大夫终于一一看诊结束。
大家聚在一起低声商议辩驳,各自说了想法。
终于,推了其中最有威望的李鹤山大夫,出来给老夫人汇报。
李鹤山也是义和堂的大夫,在皇城赫赫有名,给不少达官贵人诊断医治过,口碑极好。
他上前行礼,说起侯夫人的病症。
侯夫人病了多年,神志不清,糊里糊涂,时好时坏。
最终原因,只能是惊惧失措郁结于心,以至于气血拥堵淤积在心脉,上行影响颅脑,下行则影响中焦。
老夫人不懂药理,听得云里雾里:“那,能治好吗?”
“不太确定,得试试。”李鹤山并未把话说满:“需要一定的时间。”
“唉,怎么会这样”老夫人双手合十,做了个朝天祈祷的收拾:“希望长风在天之灵,能保佑他媳妇儿化险为夷。”
李鹤山没有接话。
老夫人感慨后,又道:“劳烦各位大夫准备方子吧,不管如何昂贵的药材,只要能治好淑琴,我们侯府都供。”
李鹤山拿出准备好的药方:“我们大家斟酌商议,已经确定好了最终药方。”
“您若是觉得没问题,现在就能抓药熬煮,只不过其中一味犀角十分难得,价格的确昂贵。”
“一两就得花近千两银子,这副方子能吃七日,四十九天才是一个疗程,您看……”
一疗程需要七副方子,老夫人在心里默念着,也就是说至少得花七千两!
抵得上侯府半年的开支了!
且听李大夫这意思,一个疗程未必能治好,还得调整药方。
老夫人心里盘算着,可刚才的话已经说出去了,再想收回岂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自己的脸?
她想到棠浅吟的嫁妆,忍不住点头:“好,不过如今是我儿媳掌家。”
“劳烦李大夫拿着方子去一趟逢安苑,那边允许了,自然就能支出银子。”
李鹤山眼底闪过意思奇怪,却还是道:“老夫人,药方我们留下,至于煎药和用药的法子,全部写在药方背后。”
“您所言抓药的银子得侯府自己去协商,我们管不着。”
老夫人后知后觉似的,轻轻拍了下脑门:“瞧我,真真是糊涂了。”
她朝春荣道:“你拿着方子去逢安苑找少夫人。”
春荣应声而去。
可这些大夫,一个个站在原地,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。
老夫人蹙了蹙眉:“李大夫还有事?”
李鹤山眉头蹙的更紧了:“老夫人,这诊脉商议,各位大夫都出了力气,您看诊金……”
“哎哟哟,我真是糊涂了。”老夫人又拍脑门:“还得去找府上的少夫人。”
“不过春荣去了,应该很快能带回消息。”
老夫人一边说,一边睨着眼打量众人。
二十几个大夫,其中有好些个都是皇城内有名有姓有口碑的,诊金不算便宜。
林林总总加起来,只怕诊金就得大几十两银子!
何况李鹤山这样程度的大夫,还需要另外给赏赐。
想到这,她又开始怪棠浅吟了——该她的显眼包,请两三个最多了,来这么多,真是有钱烧得慌!
好在侯府现在用的是棠浅吟的嫁妆银子,不是真正从侯府账上出。
老夫人正想着,春荣回来了。
一并来的,还有白术墨瑟两人,她们抬着一个眼熟的箱子。
老夫人看清后,心里咯噔一声——这,分明是她刚叫人抬去逢安苑的,里面全是侯府的账本以及对牌钥匙。
棠浅吟这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