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垣不敢往下想,他心里乱的厉害。
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困兽,四周黑暗一片,怎么都找不到出口。
无力,惶恐,以及看不见的未知恐惧。
似乎有什么,在脱离掌控!
尤其林大夫还在旁边,他却叫一个初出茅庐的贱婢下了脸面,真是可笑!
魏垣看着墨瑟的眼神犹淬着毒:“我好歹是侯府主子,你胆敢如此无礼?”
“看来你家小姐把你买回来,还没来得及调教!”
说着,他朝身后的鹿茸一招手:“少夫人身子不好,身边容不得这等毫无规矩的婢子兴风作浪。”
“你将她和里头那个新来的带出去,仔仔细细的调教清楚,至少要分得清尊卑上下,再送回少夫人身边。”
墨瑟往后退了一步,满是警惕。
她虽然身份不同,根本就不是所谓婢子,可在人前,她就是云蔓青新买回家的丫鬟。
魏垣要当真生了歹心,她不可反抗!
但,看魏垣眼底的恨意,只怕……
正想着,屏风后再度传来白术的声音:“墨瑟,小姐醒来,快进来。”
墨瑟深深看了眼魏垣,转身往屋内走。
哪知道魏垣先一步冲过去推开墨瑟,自个儿进了门。
“浅吟,你要不要紧,感觉怎么样?”他扑到榻前,连棠浅吟的模样都没看清,就一股脑装作关切。
棠浅吟的苦肉计做的极为逼真,流血真切,以至于头晕眼花,连带着呼吸短促难受。
再看到魏垣,她眼底猩红一片:“怎么,来看我死没死?”
“尽说胡话!”魏垣去拉她的手:“大夫说你失血过多,需要静养,切莫动怒。”
“看到你,我如何不怒?”棠浅吟声音虚弱,动作艰难的避开他的手。
“当初我嫁给你的确是心甘情愿,就算是我上赶着,这四年多也遭了报应。”
“没想到在你母亲口中,竟成了我是害你魏家衰败的灾星!”
她实在是没力气,一口气说了这么多,已然喘息不得了。
魏垣赶紧截住话:“父亲的死和我的失踪刺激了母亲,她脑子糊涂,分不清是非。”
“你是晚辈,别跟她一般计较,我跟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发生今日这般危险!”
“我命都要没了,哪有以后?”棠浅吟疲惫至极,苦笑着摇了摇头,缓缓闭上眼:“白术,送客。”
白术得令,强硬的挡在榻前:“姑爷,请!”
魏垣还想继续说,可看棠浅吟的模样实在是不好,一口气憋在心里,只能先行离开。
满月守在门口,看到他出来,赶紧问:“爷,我没能抓到那婢子,要不要现在进去把人带出来……”
“暂时不用了。”魏垣沉着脸,眼底尽是阴鸷:“只要他们还在府上,有的是时间收拾!”
……
白术出去看了眼,确定魏垣几人离开,又回到了榻前。
“小姐,他们走了。”
棠浅吟艰难睁开眼,就着墨瑟提前准备的水 ,把药丸吞了进去:“他是不是很生气又毫无办法?”
“气不死他!”墨瑟也有一肚子火:“没用的男人,才处处算计女人。”
“他还真有脸,既想就你的势力,还想你忍辱吞声!”
棠浅吟惨白着脸:“今日的苦肉计,可不是为了他一个人准备的。”
“现在开始逢安苑闭门不见任何人,就说我身子虚弱,需要静养。”
“谁来,也不允许,除非老夫人带着诚意来。”
“诚意?”墨瑟奇怪:“那样的叫诚意?”
棠浅吟卖了个关子:“你会知道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