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夫人想到最近种种,对棠浅吟的恨意简直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。
同为女人,她怎么就不能和肖婉婉一样听话懂事呢?
从前瞧着温顺,真遇到点事,本性一下子就暴露了。
难怪阿垣跟她接触那么久,依旧心里抵触成婚,连半分欢喜也没有。
甚至为了躲避大婚典礼,本可以推辞一晚的出行计划,被他以圣上要求为借口提前。
换做她也不会喜欢这样的女人!
哼,等阿垣立稳脚跟,她要狠狠的教训棠浅吟,让她知道什么是体统规矩!
魏垣从老夫人的清风苑出来,直接去了逢安苑。
尚未进门,就看到红叶和绿蕊端着一盆盆血水出来。
“夫人很严重吗?”他挡住红叶的去路,目光瞧着盆中的殷红问道。
红叶的眼眶红的厉害,看上去应该是哭过。
看到魏垣她更是激动不已,双目似要喷出火来:“姑爷,您若真不喜欢我们小姐,不如就放手吧。”
“今儿若不是小姐从外边买的婢子机灵,危险之际拉了小姐一把,姑爷回来瞧见的就会是一具尸体了!”
素来冷静的红叶尚且如此激动,绿蕊更不用说了。
魏垣心里有愧疚一闪而逝,但也只是一瞬就消失了——棠浅吟在府上四年,她不知道母亲身子不好?
母亲情绪激动,她避开就好了,还非要凑上去,多生事端!
还有她教导的这几个婢子,现在已经完全不尊重他了。
绿蕊那没脑子的蠢货一直就愚蠢莽撞,如今连红叶也称他为姑爷。
他又不是入赘去棠家的,这儿是侯府,是他的地盘!
魏垣这么想着,眉头蹙的更紧了,眼底有几分厌恶:“我先去看她。”
屋内,白术和墨瑟守着,林大夫在给棠浅吟包扎。
棠浅吟双目紧闭,脸色苍白的不成人样,隐约还泛着淡淡的青色。
魏垣饶是再厌恶,看到棠浅吟这幅濒死的样子,心里也是咯噔一声。
他急急上前问:“大夫,我夫人如何?”
林大夫一边做着收尾,一边叹息:“少夫人伤口很深,又没能及时医治,失血过多。”
“非半个月一个月不能好转,就算伤口愈合,必然也因此伤了身子留下头疼的毛病,需要好生调理。”
魏垣迟疑:“不是说……只是刮到了脑袋,怎会如此严重?”
“头上本就没多少肉,少夫人人又消瘦,那刀子更是锋利至极。”林大夫叹息一声,满是无奈道。
“魏少爷也是在前线待过的,知道人哪里脆弱,少夫人能逃开一劫还得靠老天保佑!”
说着,他又自顾自感慨:“太师府已经没了一个三少爷,若是唯一的小姐再出事,唉……”
魏垣心里有些忐忑。
在庄子上找山匪算计棠浅吟是一回事,毕竟天灾人祸躲不过,她又是去祭拜棠浅修出事,怨不得侯府。
可棠浅吟若是在侯府被侯夫人所伤而亡,那真真是不好交差。
不仅无法跟太师府解释,更无法让其他人信服。
偏今日棠浅吟一番好心,找了这么多大夫前来给侯夫人看诊,恰好碰见了这一幕,连遮掩也没办法!
魏垣更着急了:“那她到底要不要紧?”
“我刚才说了啊,好生养着,每天换药。”林大夫收拾好东西,起身道:“天气虽冷,可这伤口太深了,需要多加注意。”
“一旦感染溃脓,后果不堪设想!”
“我一定会亲自照顾她的。”魏垣像是做着保证。
林大夫蹙了蹙眉,瞥了眼他,那股奇怪的感觉再度涌上心头。
都说魏垣是棠浅吟的救命恩人,多年前两人就相识,也算青梅竹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