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夫人心里已经有了猜想。
不等她问出来,墨瑟和白术将箱子抬到了她身前。
“老夫人,我们小姐身受重伤,精力不济,需要静养,实在是没法担起掌家重任。”白术上前,恭恭敬敬道。
“在小姐养伤的这段时间,还请老夫人多费心,您着人送去的所有账本和钥匙都在这儿,原封不动,请您过目。”
老夫人故作惊诧:“棠浅吟什么意思,前几日是她死活赖活,非要把所有掌家大权攥在手里。”
“我依她的话把所有账目和东西送去逢安苑,这才几日,就又推给我这老婆子了?”
白术微微蹙眉:“且不说这些账目多有出入,弄虚隐瞒,就说小姐重伤,身子也不合适掌家。”
“老夫人是长辈,相信您肯定不会为难小姐这个晚辈的。”
老夫人一愣,很多话含在嘴里,当着这么多大夫的面又不好说出来。
她叹了一声,无奈道:“也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误会,不过浅吟受了伤,的确需要养着,我可以暂为代劳。”
“只是之前的账都到了她手中,大夫们还在等着呢,先支取诊金吧。”
白术站着没动,墨瑟更不用说了。
老夫人的脸色瞬间沉了:“你们是棠浅吟新买的婢子,称呼上不懂就算了,难道规矩也不知道?!”
白术毫无表情,声音也淡淡的:“老夫人弄错了,我不是小姐在外边买的婢子,而是承恩王派来伺候小姐的。”
“王爷说了,在侯府我不需要听取任何人的命令,只需要看好小姐。”
“承恩王?”老夫人瞪大眼,仿佛见了鬼:“他难道跟我们府上少夫人有私交?”
“老夫人慎言。”白术提高声音,既是解释给她听,也让尚未散去的大夫们听清:“前几日小姐在庄子上祭拜棠三少爷遇险。”
“恰好牵扯进了大案里,山匪凶狠,背后还有人指使,王爷担心有人会杀棠小姐灭口。”
言下之意,不言而喻。
老夫人心里暗暗心惊——不是说,山匪全死完了,线索也没了吗?
怎么听这丫头的意思,里面还大有文章?
而且承恩王那六亲不认的性子,居然还专门叫人来护着棠浅吟,该不会……已经发现了什么吧?!
老夫人心下惊骇,面上差点挂不住。
但听说白术是承恩王的人后,她不敢造次了,支支吾吾道:“可,可……”
“小姐昏迷不醒,逢安苑离不得人。”白术截住话锋:“老夫人若没别的事,我们先行告退了。”
老夫人在没弄清楚承恩王参与多少的情况下,压根不敢留人。
她摆摆手:“去吧,照顾好你们少夫人。”
等两个婢子离开,她才按着眉心吩咐春荣:“叫账房从账上支取银子付诊金吧。”
“对了,先送大夫们去前厅等着。”
春荣赶紧按照吩咐办。
恰好此时,魏垣过来了。
老夫人拉着他,沉声道:“棠浅吟今儿带回来的那婢子,竟是承恩王的人,你可知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