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垣看着母亲前后的转变,相信她真的是疯了。
要换做从前的侯夫人,时时刻刻端着尊贵,岂会这般在人前撒泼骂人?
他有几分羞愧,看着那大夫道:“你先出去一会儿。”
大夫巴不得,赶紧退了出去。
此时老夫人也听到动静进了门:“这又是怎么了,刚才不还好好的?”
“是我,说到了棠浅吟,惹到母亲不喜。”魏垣自嘲道:“几年不在家,我只听说母亲身子不好,没成想这么严重了。”
“是我不孝,没有给母亲及时的关注。”
老夫人隔得远远地,眼底的鄙夷一闪而逝,劝魏垣道:“她自己想不开,跟你无关,你别把一切揽到自己身上。”
“只是院子里人多,只怕今日的事瞒不住,以后你要遭受非议。”
“我不怕。”魏垣看着侯夫人,心疼道:“母亲生我养我,我岂会嫌弃半分?”
“孝顺懂事,真好。”老夫人怜爱的看着他:“你先出去,我在这陪你母亲。”
魏垣点点头。
刚走到门口,又听老夫人问:“进宫面圣的结果如何?”
“尚可。”魏垣抿了抿嘴:“虽然有错,但也有功,圣上并未追查,只说将功补过。”
“肖婉婉呢?”老夫人看到他的神情,隐约猜到了什么,脸色沉了沉。
魏垣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老夫人,转头看向侯夫人:“没事了,我说明了当日的危险,也说了婉婉的身不由己。”
“圣上答应不追究此事,但……子轩的身份……暂时不能入太师府和侯府。”
老夫人沉着脸问:“为何?”
“因为婉婉去官府闹了。”魏垣深吸一口气,掩饰了话里的责备:“棠浅修好歹是为了北域而死。”
“他生前勇猛,死后得了忠义小将军的封号,肖婉婉作为他的遗孀,又跟我……”
魏垣越说眉头越紧:“圣上的意思,不能污了棠家的血脉,但因为肖婉婉的话,也不能确定是不是魏家血脉。”
“因此,这件事暂时搁置。”
老夫人不满的啧了一声:“哪有这样……”
“圣上的意思,祖母慎言!”魏垣警告道:“隔墙有耳,祖母小心。”
老夫人嗯了一声:“那肖婉婉呢?”
“暂时无罪。”魏垣解释道:“她是为了救我,才不得已失身于我,功过相抵。”
“只是,因为闹了官府一次,暂时也不能嫁入侯府,得等事情平息一段时间。”
“也好。”老夫人深吸一口气,重重吐出:“你既用半幅功劳保住了她,以后好好过吧。”
“子轩的身份,等以后再说。”
魏垣想到魏子轩,心里有些难受,看老夫人眼中的责备越发浓郁。
他拱了拱手:“那我先下去了。”
魏垣的一举一动,都落在老夫人眼中。
她看出了魏垣的责怪。
肖婉婉和魏子轩一事,的确是她操之过急,不得已的下下策。
要真追究,最终只能怪棠浅吟!
要不是她非要不依不饶,也不会有现在的局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