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依旧执着的看着林大夫:“魏少爷如今带着旁人和儿子回来,侯府未必还有我的一席之地。”
“我同太师府又僵持着,处境艰难,因此,不管等下林大夫的诊断是什么,都请尽量在老夫人跟前说的严重。”
“最好是说的奄奄一息,命悬一线。”
林大夫大概猜到了她的打算——利用伤势让侯府愧疚,让自己在侯府顺利一点。
“我愿意帮忙。”林大夫迟疑道:“但今儿来了二十多个大夫,如果您的伤势不严重,再请别人诊断,很容易就会被发现。”
“不会有别人来诊断的。”棠浅吟苦笑道:“林大夫只管放心。”
林大夫迟疑一瞬。
墨瑟又加了两锭银子上去:“林大夫,我们小姐的伤势耽搁不得,还请您行个方便。”
“听说您夫人的病需要很多银子维持,往后若有困难,我们小姐愿意助你一臂之力。”
有钱能使鬼推磨,这么多银子,以他现在的月例和赏银,拼了命也至少要十五年以上才能挣到手!
夫人的病需要用上好的药材吊着,哪怕他是大夫也没别的办法。
既是帮少夫人一个小忙,又不伤情理,好像也行。
林大夫想清楚了,起身道:“我先帮少夫人包扎吧,您这血一直在流,若不止住,肯定会留下很严重的后症。”
棠浅吟知道他这是答应了,终于支撑不住,放心的晕了过去。
这一次,是真的晕了。
为了苦肉计,她可是做足了准备。
墨瑟和白术两个医术不凡的大夫要出手,她都制止了。
流这么多血,总要收获点什么!
林大夫这边还没包扎完,魏垣从宫中出来,恰好遇到报信的小厮,还没听完整件事就匆忙赶了回来。
他多年不见侯夫人,自然先去了侯夫人跟前。
大夫呜呜泱泱待在院子里,逐个给侯夫人把脉,依次出来聚在一起商议病情和斟酌用药。
看到这情况,魏垣不知里就,心里沉了沉。
老夫人看到他,赶紧招手:“阿垣,你过来。”
“母亲病得很严重?”魏垣心里不安:“怪我,回来这几日一直被各种事情缠身,没能去拜见母亲。”
“不怪你,你母亲病了多年,唉!”老夫人说着,看向诸多大夫,压低声音把刚才的事说了一说。
魏垣听完,一脸的复杂:“什么,母亲从前最喜欢棠浅吟,怎么会要杀她?”
“人都是会变的!”老夫人感慨着:“再说你母亲早就不认人了,疯起来更是不管不顾。”
“从前照顾她的梁英你可还记得?”
魏垣点点头,梁英是侯夫人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丫鬟,跟随她几十年了。
侯夫人最信赖的人就是梁英,两人说是主仆,抛开尊卑,实则都快成姐妹了。
老夫人又叹了一声,惋惜道:“两年前,她发起疯来,错手杀了梁英!”
“什么!”魏垣又是一惊。
“千真万确。”老夫人无奈道:“你母亲那情况万万断不得药。”
“梁英为了她的身子,日日催促监督吃药,你母亲觉得麻烦,用院子里的大石头生生把人给砸死了。”
“也好在是签了死契的家生子,对外只能说梁英忽然爆发恶疾,人已经没了。”
“为此,我们给她家人赔偿了一大笔银子,才勉强瞒住消息,唉!”
魏垣眼底闪过一丝复杂。
老夫人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样子,又道:“好在浅吟命大,不然今日要步梁英的后尘了。”
“我一把老骨头,以后是照顾不得你母亲了,以后还得倚仗浅吟,你等下回去好好关切她一番。”
魏垣沉默着点头,侧身进了屋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