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踏着水面往画舫上去。
刘节紧跟其后,暗叹踏水如地的本事。
二帮主刘义啧啧几声:“这两人都是旅修吧?”
三帮主郑天不认可,说道:“不可能,应该其中一人是乱法修士。”
帮主刘节点点头,深以为然。
三帮主所言极是,祛秽司出任务,怎么可能都是旅修。
这不符合常理。
此时,李火元已来到画舫前,他脚下发力,一跃而上。
掌管一县之地几千渔民,鲸帮每日搜刮的财富之巨,从这艘画舫上便可略见一斑。
船身皆是由珍贵的红木打造而成,雕刻精美绝伦。
船上共有两座小亭,亭顶覆盖着琉璃瓦,四周悬挂着绚丽的彩纱,甚至还摆放着盆景,铺着凉席,花香四溢,令人心旷神怡。
在画舫中间的位置,摆放着一张巨大的桌子。
众人落座。
段长空和李火元自然居坐首位。
左边是鲸帮的二把手刘义,他身形瘦削,身着一袭白色长袍,显得颇为干练。
右边则是鲸帮三把手郑天,其骨架粗大,双掌比常人要大上一圈,上面满是凸起的筋节,一看便知力大无穷。
更有十数位骨干帮众威风凛凛地站立两旁,声威赫赫,气势逼人。
好大的阵仗!
如此一艘画舫,不知耗费了多少银子,又差派了多少工匠才打造而成?
李火元扫视一圈,目光幽幽。
他本以为此次因水怪之事引来一位官员就已经够棘手了,却不曾想竟来了两位。
要填满两位官员的胃口可绝非易事,然而事已至此,再难也得迎难而上。
若是不能把祛秽司的人妥善打发回去,日后鲸帮在昌图县的日子必定不好过,绝不能因小失大!
刘义与郑天还未与李火元和段长空说过话,当下撩起下摆,起身行礼。
“草民刘义,郑天,拜见两位大人!”
李火元恍若未闻,自顾自地来到窗边赏景。
见此,两人一时间放下不是,不放下也不是,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名之火。
明明是自家地盘,却上来吃下一个下马威,当真是好大的官威。
倒是段长空拿腔捏调:“礼免。”
刘义和郑天对视一眼,心中才明白,此人说话……多多少少有点毛病啊。
一边的刘节笑道:“江淮泽野美景令人流连忘返,大人陶醉其中自是当然,不过来日方长,大人不妨边吃边赏。”
李火元好似才回过神,他拉过凳子,重新大马金刀地坐下。
一旁侍女上前斟茶,却被李火元挥手屏退,他用茶水自己给自己涮了涮斗彩杯,开口道。
“如此大的画舫,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吧?”
紧跟着落座的刘义与郑天神情一僵。
“大人说笑……”刘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,试图解释。
“哎!”李火元翻起手掌:“多的话不用说,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,别搞那么多婆婆妈妈磨磨唧唧的。”
“我们刚刚到这里,你们就在这里等着,我们要做什么,你们怕是心里也清楚,触及你们利益了?“
“说句不好听的,那精怪就是你们找人做的事吧,我一路过来,渔栏遍地开花,干了有很多年吧?”
众人心头一骇,他们万万没想到,对方刚到昌图县,事情居然就全败露了!
气氛陡然间变得凝重起来,不少骨干帮众都忍不住握紧了刀柄,眼中闪烁着森然的杀意。
郑天看向刘节,发现刘节面色已然沉下,手跟着探向腰间。
他们不想杀官,更不想把事情闹大,可若是逼不得已,也不是不能为之!
“?了气住不沉就这。”
段长空很喜欢李火元点天灯说亮话的性格。
他肘在桌上,垂下手掌,三指捏起斗彩杯口转圈,观摩着上面纹路,乐呵呵说着。
众人心中对段长空万分鄙视。
玛德,说话颠三倒四之辈,你可给我闭嘴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