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耀宗起身,给肥邓拉过一条椅子。
“邓伯,这么晚怎么还劳烦您老人家亲自过来跑一趟?”
“我哋和联胜分区领导,都在斧头俊的地盘被人爆头了!
我这个做叔父辈的不过来搞清楚情况,让我怎么睡得着觉?!”
肥邓也是气闷,大晚上的他刚躺进被窝,才有些许睡意,就被跟班马仔叫醒,告诉他外边出了大事,林怀乐在尖沙咀被人爆头了。
眼见林怀乐还能开口说话,他倒是暗自松了口气。
等到肥邓坐稳,何耀宗才接下话茬。
“邓伯,乐哥现在估计是不方便开口了。
护士讲他麻药劲还没完全过去,方才和我聊上几句,我睇他就一直在干呕。
这样,有什么要问的,您不如直接问我好了!”
肥邓点了点头,把拐杖抱在怀里,旋即耷拉起眼皮。
“朝阿乐砸瓶子的那个扑街找到了没有?”
“找不到,当时整个酒吧都是新记的人,估计要找,也只能找新记的太子刚了!”
“新记许家是出了名的护短,四眼龙未必会同意把太子刚交出来!”
“我也是这么想的,所以我刚才有和乐哥聊起,既然不交人,那就直接开打好了!”
肥邓缓缓抬起眼皮,望了何耀宗一眼。
他现在心理活动着实复杂。
一方面,他确实想找个借口,让和联胜打进尖沙咀,一洗当年的耻辱。
另一方面,他是越看面前的何耀宗,越觉得这家伙身上有当年斧头俊的影子!
甚至在某种意义上来说,何耀宗比当年的斧头俊更让他忌惮!
斧头俊当年只是带着地盘过档,即便丢了地盘,也只是他肥邓‘光彩’的人生中多了个污点罢了。
但何耀宗却隐隐让他有种不受控制的感觉,让他壮大,将来和联胜只怕再没有自己这个老家伙说话的余地……
“阿耀,不管怎么说,规矩还是要讲的。
不管新记那边怎么想,开打之前该讲数还是要讲数。
这样好了,明天我会安排人去和新记的四眼龙打声招呼,到时候让他们安排人出面摆台子,你就代表社团去和他们谈!
谈的拢,到时候就让他们给阿乐一个交代。
谈不拢,到时候就名正言顺开打,打到他们肯低头为止!”
等的就是肥邓这句话。
何耀宗作义愤填膺状,起身答道。
“放心邓伯!我一定擦亮社团的招牌,势必给乐哥一个交代!”
肥邓继而点头:“你先回去休息,养好精神,明天等我通知你讲数的地点。
我还有些话想和阿乐单独聊两句!”
“好!”
意味深长地看了林怀乐一眼,何耀宗也没有啰嗦下去,调头离开了这间独立病室。
直到目送何耀宗离去,肥邓才悠悠叹了口气。
“阿乐,你到底是怎么搞的?!”
林怀乐依旧是趴在床上,强忍着不适,想回头查看一番。
却被肥邓伸手给按住了。
“屋子里没有别人了,有什么话放心讲!”
“邓伯,我本来是想……是想安排人在尖沙咀那边,挑起乌蝇和新记的争端,迫使何耀宗出手去和新记开打的。
但是……但是我也没有想到,新记那边估计有傻仔磕嗨了,直接用酒瓶子来打我的头!”
“哕——”
林怀乐说着又干呕了一声,肥邓意识到自己不能再问下去了。
连忙拉起被子,替林怀乐盖好。
“行了!这段时间你就在医院好好的养。
什么都不用想,养好身,再去考虑别的事情!”
……
翌日,九龙塘的一处别墅区。
天刚放亮,太子刚还在睡梦中,冷不丁感觉被子被人掀掉,随后便被人照着脑门呼了一巴掌。
“起来啊废柴!”
太子刚朦胧睁开眼,发现自己老爸许家强正站在床前,一脸怒意瞪着自己。
“老豆,又怎么了啊?!”
“扑街!我送你去欧洲念书,你一天到晚不是在忙着沟女,就是去和别人赛车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