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搞的!这些天他不是叫嚣着要和你打进尖沙咀,跑到新记的地盘去是几个意思?”
龙根并不知道个中门道,忍不住问道。
“不知道乐少是怎么想的,不过听乌蝇讲,他是要带乌蝇去新记那边领略一下尖沙咀的风光。”
“伤的严不严重?”
“还好吧,至少还有条命在,现在估计在广华医院住下来了。
不过听那边的医生讲,现在还在昏迷啊!”
龙根在电话那头顿了顿声。
旋即讲道。
“我马上去石峡尾那边找肥邓,现在是分区领导被打爆脑袋,你尽管扛着社团的招牌去做事,肥邓不可能坐视不管的!”
“好,一会我先去医院那边看看乐少先!”
……
广华医院,急诊科,一处独立病室内。
林怀乐正趴在床上,他背后的头发已经被推掉,刚刚清洗完创口缝完针。
那一瓶子砸的的确扎实,此时林怀乐的左侧脑枕顶骨到颞骨处,已经蜿蜒了一条长达六七公分的蜈蚣,足足缝了十五针!
随着护士扎上一剂止吐药,林怀乐才感觉恶心胸闷感稍稍减退一点。
此时他是动也不能动,睡又睡不着,就是在用迷迷糊糊的脑子想一个问题——
到底是和联胜的招牌不够闪亮了,还是年轻气盛的古惑仔太过可怕了!
他们凭什么敢把酒瓶子砸在自己脑袋上,自己这个佐敦话事人真的没有一点含金量吗?
门口,一个值班的护士正在走廊上与何耀宗小声交谈。
“病人现在还在观察期,尽量让他多休息,不要和他多聊天。
如果病人出现什么不适,记得第一时间摁床头的传呼铃!”
“好,多谢提醒。”
朝着护士点了点头,何耀宗随后拎着一袋蕉走了进来。
大晚上实在找不到几个开门的果栏,一袋蕉拎过来,教林怀乐凑合着吃几支得了。
“耀哥!”
陪床的马仔赶紧起身与何耀宗打了声招呼,何耀宗当即摆手,把蕉递给了他,旋即示意他去外边等候。
拉过一条椅子坐到林怀乐床前,望着奸到出汁的林怀乐趴在床上一动不能动,何耀宗强忍住笑意,做出一脸悲愤状。
道:“乐哥,乌蝇这个扑街也太不像话了!
跟着乐哥你去尖沙咀,居然看着新记的人把你打成这样!”
“阿耀,你……你不要怪乌蝇。
是我拉着他过去的……”
林怀乐说话都显得有气无力,趴在那里吞吞吐吐地答道。
何耀宗下意识的想摸烟去点,忽然意识到这里是医院,又把兜里的烟塞了回去。
“你放心乐哥,新记敢对你下手,正好给我们理由踩进他们的场子,你这一下不会白挨的!
我一定和邓伯他们通气,去尖沙咀为你讨回公道!”
林怀乐心里苦。
本来这件事情由何耀宗扛得好好的,只要他带人踩进尖沙咀,那么势必会引起整个新记的穷追猛打。
现在好了,踩进尖沙咀变成了替自己讨个公道,由于自己分区话事人的身份,整个社团还不得不站出来跟!
新记那边的不讲规矩在先,气场就要矮上一头。
按照何耀宗的脾气,指不定在尖沙咀那边打出点什么名堂,到时候自己卧病在床,他在社团的威望反而越来越高。
这个话事人……真的没法和他争到底了吗?
想的越多,林怀乐便感觉自己脑子越疼。
但他咬着牙,决定还是得说些什么。
“阿耀,不要因为我的事情,去拖累整个社团。
话邓伯知,让他安排人去找新记的太子刚讲数,到时候把人交了就好!”
“乐哥,讲什么数,交什么人啊!
当初可是你口口声声要打进尖沙咀的,我看正好借着这个机会,直接和新记那群人摊牌!”
这番话,直接把林怀乐的嘴给堵死。
是啊,当初口口声声要打进尖沙咀的是他。
现在自己被新记爆头,反而老实了,要去讲数了。
传出去,别人不会赞他林怀乐股权大体,只会笑他是类似于吹鸡的那种蛋散。
正当林怀乐不知道怎么搭腔的时候,病室的门再度被人推开。
肥邓拄着拐,在一个跟班马仔的搀扶下,颤颤巍巍走了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