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正他有金手指,只要撑过这波,后面就很好操作了,不会影响他的统治。
一旦圣旨发出,中原大地无数忠臣义士定会云集京师,再进一步提纯朝廷。
顺便也钓钓鱼,等这波战事结束,就可以直接对江南地动手了。
“倪卿莫要劝阻了,再苦苦不过太祖,再难难不过光武。”
“王伴伴拟旨,着缇骑明传天下!”
“奴婢遵命。”王承恩低头书写起来。
而倪元璐等人见状,也只好收起劝阻之意。
朱由检敲了敲桌子,“众卿还是商议一下,下一步该如何吧。”
这下话语终于统一,纷纷说起自身的看法。
但依旧是互相无法说服。
最终还是身为首辅的倪元璐定下基调。
“臣以为,无论建奴大军是否集结完毕,都应做两手准备。”
“其一,即刻调蓟州守军,火速前往山海关,若建奴也攻下关隘,却无出兵入关之意,则就地扎寨监督,若建奴入关,则回返玉田,等待援军赶至蓟州。”
“其二,各地春耕修城不停,北直隶广撒哨骑,防止建奴借他路入关,待弄清建奴动向之后在做打算也不迟,另调河南道周王及各路总兵驰援京师,南京行在兵部尚书史可法正领四万南京京营沿运河北上,当调史可法部经运河至天津,与京师互为犄角。”
“待英国公及天下勤王师毕至,则建奴必退。”
倪元璐的计策称不上多高明,甚至略显中庸,但也是没办法的办法。
这个时代明军本就不擅野战,要是清军只有两万人,那朱由检还有信心凭他手里精中选精加持词条的七万精锐打打。
可满清八旗总共十多万人,加上蒙古八旗三万,汉军八旗两万,将近二十万人。
质量和数量都不占优,根本没办法打。
也只好如此了。
……
蓟州城的晨雾被急促的马蹄声撕裂,五色令旗在信使背后猎猎作响。
“报!!!!”
“兵部调令!千里加急!”
城头夯土的民夫们停下木杵,目送那匹口吐白沫的黄骠马冲过瓮城。
还不待他们弄清楚怎么回事,耳边便传来校场中的集合鼓声。
正在田间播种的老农直起腰,浑浊的瞳孔里映出城头突然升起的狼烟。
“取我甲来!击鼓聚兵,三通鼓未至者斩!”
总兵府内,王二虎仅仅扫过一眼急报,便蹭的一下站起身来。
校场点将鼓隆隆作响,城西正在修筑的瓮城墙上,数百兵丁当即扔下砖刀,不顾一切的往城下跑去。
街巷中源源不断窜出的轻骑队。
到处都是呼喝声,到处都是吵嚷声。
“闯逆又打过来了?”
路旁正扛着农具准备下田的农夫声音发颤,残缺的左腿不自觉地发抖。
城墙根下,正在给新垦荒地施肥的孙寡妇直起身。
看着一队重甲步兵小跑着穿过菜畦,铁靴将刚翻好的地陇踩实,却破天荒没有叫骂。
怀中的婴孩惊醒啼哭,她也只是默默的撩起衣襟喂奶,目光盯着城楼上那面玄色军旗久久不能转动。
三通鼓毕,校场上已列起黑压压的方阵。
来自宣府降军的刀盾手自发向右翼移动,给保定火铳队让出射击位置,宁远长枪兵将枪杆尾端插入土中,这是经常和建奴作战留下的本能。
王二虎的目光扫过这些各营精锐拼凑出的新军,最终还是落在最前排的勇卫营身上。
那一千具铁甲是甲缝里还沾着大战时的血垢,眼中没有恐惧,只有知道要打仗了,所带来的惬意。
“报!蓟州镇八千七百将士整备完毕!”
副将的声音洪亮。
王二虎点点头,经过多次大战,他越来越有总兵的派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