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”
“什么,怎么回事?”
“到底怎么回事?姜婶子那么好的一家人怎么会?”
众人诧异不已,明明他们走的时候还好好的,怎么突然就。
想到姜家的小孙子,宋致远忍不住追问:“老人家,你能告诉我们姜奶奶家发生什么事情了嘛?十安在哪?”
老妇人又叹了口气道:“哎,姜家一辈子都本本分分,姜波只是无意碰到贵人,就被下了大牢,老俩口和姜波媳妇前去求情也被关进大牢,他们家十安不在牢里,发生了这事,十安的夫子不放心,前几日把十安带上他们家去了。”
老妇人说完这些倏地像是想到什么,一双浑浊的眼睛一亮,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指着他们道:“你们是不是前段时间考举人的学子,你们考上了嘛?如果是举人老爷或许你们能救救姜家人,他们一家不容易,辛辛苦苦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在省城站住脚,结果摊上这无妄之灾。”
“怎么会这样,碰一下怎么了,赔礼道歉一下不就行了,怎么就严重到要下大牢了。”梁父听完一脸不可置信道。
“这真是欺人太甚,欺人太甚。”
宋致远一点都不觉得奇怪,有钱人欺负的不就是穷人的无权无势嘛?这样他们才能享受到这种凌驾在他人痛苦之上的快感,何况这是古代,古代尊卑之分非常明显,就像他之前读的《大齐律法》,大部分的律法都是为老百姓平民制定,而对于官宦人家和商户人家,只要有钱有势都不是问题。
宋致远看向梁学州和孟之蓝,三人对视一眼,就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,救肯定是要救的,但是被碰到的对方是哪家的贵人也一定要打听清楚,在晋丰县可能他们的举人身份很吃香,但是在建台省他们的身份就不够看了,只希望他们三个举人一起去求情,本地的知县大人能手下留情。
姜家如今出事,一伙人也没了出去逛省城的心情,找了一家客栈,先把马车和家人安置好。
沈月月有些担心这一去有麻烦,于是担忧道:“相公,会不会有危险?”
宋致远看出自个娘子的担忧笑道:“没事,我们只是先去县狱问明情况,你不用担心。”接着又对身后一脸担心的宋三牛和王氏道:“你们放心吧,我去问问就回来。”
待众人安置妥当,宋致远便带上宋二宋三兄弟俩和梁学州孟之蓝一起前往县狱。
县狱门口摆放着两只石狮威严庄重,两名官差身挎长刀站在门口,看见他们一行人过来,眼神严肃,大声道:“来者何人?”
“哎呦,两位大人好,大人辛苦了,我们来看看家人。”宋三一脸讨好的凑上前,从怀里掏出银子塞在两名官差手里。
原本还威严的两名官差接过银子后,脸色瞬间变得温和,掂了掂手里的银子,满意的点了点头,其中一名年长一些的官差头朝着里侧一歪:“进去吧,找我们刑房老大。”
“谢谢两位大人,两位大人人真好,难怪能当上官差。”宋三顿时眉开眼笑,好话不要钱的往外冒。
等几人走到县狱大门内,宋致远盯着宋三饶有兴趣道:“宋三你很不错,好好干。”
“哎哎哎,谢谢少爷夸奖。”宋三得了少爷的夸奖激动地不行,要说这个家他最佩服的就是少爷,人长得好,学问又高,对他们下人一点都没有看不起的意思,还把他提到身边当书童,这是以前的他想都不敢想的,以后少爷就是他的天,少爷叫他往东,他绝不往西。
不知道已经收获一名忠实粉丝的宋致远,和梁学州几人一起走到刑房门口,大门半敞开,宋致远上前轻轻敲响房门。
“进来。”
几人推门而入,只见屋里正坐着两名官吏,桌子上摆着几样小菜,一屋子的酒味。
典狱长脸色微红,余光见有人进来了也没当回事,继续品尝着嘴里的小酒,半眯着眼淡淡道:“你们是牢里哪家亲属。”
“姜波家。”
“姜波家哪有什么亲属?”典狱长回过头语气不善道。
待回头见到来人,身子猛然一僵,眼前人一身银色细花纹底锦衣,身体修长挺直,整个人丰神俊朗意气风发,浑身贵气十足,身后两人穿着打扮也不像是普通人家,典狱长脑子开始飞快运转,这姜波家他查了,就是普通的小老百姓,这一行人是谁?
“你们这是?”典狱长询问道。
宋致远轻笑。
“我们是姜波的亲友,特来探望姜家人,不知可否行个方便?”
“方便方便自然方便,他们一家得罪贵人,刚被关押不久,我这就带你们去。”在没搞清楚事情前,带他们去看一趟姜家人也没什么。
典狱长拿着钥匙亲自带几人进入大牢,大牢里的墙壁都是用一块块粗糙的大石所砌,地下也是大石铺成,两边的烛火散发着幽幽的光,沿着一条昏暗的走廊一直走,经过一个又一个牢房,空气中的味道非常不好闻,霉味、血腥味、骚臭味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,在这种条件下就算是个好人也会精神崩溃。
“致远致远,快救救我们,呜呜。”一道凄厉而又熟悉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牢房里传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