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点半，原本计划热闹非凡的生日晚餐，变成了只有两个人的安静餐桌。苏窈点了蜡烛，关掉顶灯，暖黄的烛光映在空骏轮廓分明的脸上，为他平日冷峻的表情添了几分柔和。

"许愿吧。"她轻声说。

空骏看了她一眼，闭上眼睛片刻，然后吹灭蜡烛。黑暗中，苏窈感觉到他的手指轻轻擦过她的手腕。

"我去开灯。"她起身，却被空骏拉住。

"等等。"他的声音有些哑，"有件事"

手机突然响起，是视频通话的铃声。苏窈叹了口气："肯定是江东又修好设备了"

她摸索着按下接听键，江东的大脸立刻挤满屏幕："surprise！！！生日快乐老空！！！"

背景音嘈杂不堪，似乎不止一个人，苏窈皱眉："你不是说设备坏了吗？"

"嘿嘿，骗你的！"江东得意地晃晃脑袋，"其实我们都在——"

屏幕突然被转向，露出了萧烬、叶嘉泉和林木愉的脸，他们站在一个布置满气球的房间里，明显是在萧烬的公寓。

"生日快乐。"萧烬简短地说。

叶嘉泉兴奋地挥手："学长对不起我们骗了你！其实是苏窈说想给你个惊喜派对，我们才——"

"喂！"苏窈尖叫，"我哪有说过！"

视频那头突然安静下来，几个人面面相觑，空骏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。

"等等"江东眨眨眼，"难道不是苏窈提议大家一起假装不来，好让空骏失望然后惊喜的吗？"

"不是啊！"苏窈抓狂，"是萧烬跟我说你们都有事来不了！"

萧烬挑眉："我收到的是林木愉的消息，说计划有变。"

林木愉推了推眼镜："江东告诉我，空骏想和苏窈单独过"

一阵尴尬的沉默。

空骏突然站起身，离开了镜头范围。

"他生气了？"叶嘉泉小声问。

苏窈正要回答，突然听到身后传来"咔嗒"一声——是卧室门关上的声音。她转头，发现空骏不见了。

"呃我去看看。"她尴尬地对视频里的朋友们笑笑，放下手机。

卧室门虚掩着，苏窈轻轻推开："空骏？"

房间里没开灯，只有窗外的霓虹灯透进来一点光亮，空骏站在窗前，背对着她，肩膀线条紧绷。

"对不起啊"苏窈走过去，"他们不是故意的，就是太想给你惊喜了"

空骏突然转身，手里拿着一个深蓝色丝绒盒子。苏窈的话戛然而止。

"我才是该准备惊喜的人。"他低声说，然后做了一件苏窈从没想过会看到的事——单膝跪地。

苏窈的呼吸停滞了。

她盯着那个打开的盒子，里面是一枚镶嵌细钻的铂金戒指，在微光下闪烁着冰冷而璀璨的光芒。

"苏窈，"空骏的声音异常清晰，"嫁给我。"

苏窈张了张嘴，却发不出声音。她的大脑一片空白，只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。

"我我"她结结巴巴地说不出完整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