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风卷着几缕花香，撞进了两人凝滞的呼吸里。

她腰间的细黄衣带随风缠上了他香囊下的穗子，互相纠缠着，剪不断，理还乱…

宋怀山如铁般的双臂紧紧箍着，缠着她的腰身死死不放，他从后背抱着她，贴着她的耳际，一字一顿：“许云苓，说出口的话，可没有再收回去的道理！”

落在她腹前的两只手，同时滑落着寻住她的手腕抓着不放，他掌心冰凉，指腹却烫得惊人，正一遍遍摩挲着她腕间的那道疤，灼热的呼吸也紧紧贴着她的侧脸，像是在确认什么一样。

“你愿意想着他也没关系，我会让你知道，活人永远比死人更值得惦记。”

他似乎很欢喜，胸口传出的有力心跳、略微急促的呼吸、压抑不住的颤音、甚至环住她的手臂都在细微地发颤着。

许云苓能明显感觉到他的喜悦，那种压抑已久，近乎扭曲的喜悦，从他的胸膛，他的全身渗过来，烫得她身形都怔了怔。

垂着的眼睫扑了扑，她慢慢在他怀里抬起头，背对着他看向远方，思绪在飘荡着。

她想起那个木头娃娃，想起他为她做的所有事。

以及干爹一家、许家、远赴漠北的堂妹，还有这些年她欠他的……

平静的双眸掠过点点涟漪…

就当她在还他吧！

不然，她还能怎么样呢？

两人就这样静静相拥，直到过了好一会，这人才缓缓松开她，把她整个环过来，双手捧着她的脸，逼她直视自己。

他低头看着她，带着温柔与宠溺的目光缓缓而下，落在她嫣红的裙摆上。

红色似乎极为衬她的肤色，嫣红的裙身裹着她隆起的小腹，非但不显笨拙臃肿，反倒衬得她这张嫩白小脸更加的温润似玉，清澈动人，犹如初绽的红梅，清冷中透着股明艳感，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，叫人看得心头沉醉。

精心养了那么久，总算是把她这朵娇花养得娇艳欲滴，长开了一些。

他看着她的样子，喉结微动，放下了一只手，勾着那两条衣带细细摩挲，语气温柔得近乎诱哄，“你今日这身衣裳很衬你，以后就这么穿吧！”

好端端的，管她的衣着做什么？

许云苓秀眉一拧，明显不乐意，“我还在守节…”

“都守了八个月零十五天，也够久了。”

这人记得清清楚楚，甚至精确到了天数。

再次侧抱住她不放，他的脸使劲贴在她的额间，指腹按在了她袖口的花纹上，眉目中带着笑意，“你刚才还说都随我，说愿意和我重新开始的。”

“你穿红色，真的很美，比素衣好看多了。”

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，这人依旧不死心，“且守节可在心里，不必拘泥于形式，不过就是一身衣裳而已，你之前每日都着素服，难不成等孩子出生后，你要让他也跟着你一身缟素？”

低着头又凑近，这男人在两人的呼吸交缠间不断低声追问。

“就当为了孩子，改一改，好不好？”

“好不好？”

许云苓不想同他说这些，挣了挣，发现没有用后，索性放弃挣扎，抬眸直视他，直接转移了话题。

“那秦姨娘呢？你打算如何处置她？”